白隐砚沉默半晌，坐在榻边，拉过他的手摸了摸。

“睡了，多久。”

她起望望外间天，斗转星移，符柏楠睡过去一整日。

白隐砚走来又给他换了一次凉巾，垂着笑：“你怎么摔了一次，醒来便如此啰嗦了？”

现又是晚上了。

“……”

刚吼完他便觉得太阳一阵痛。

门格开合。

符柏楠咬牙切齿：“护着我那你怎么办？”

“……”

符柏楠看向他。

半个时辰后，符柏楠用完了晚膳。白隐砚陪着他说了会话，他略退了烧，便又睡了。

“师父同我说过，断手断脚的人，无论怎样都还活得去，但摔断了脊的人再无生还的可能。”

白隐砚笑了笑，卷着袖温声：“翳书，没有人生来向善，除非你想。”

，记得么？他说他记得你我。若不是你那五钱银，昨日咱们怕是要被拒之门外了。”

白隐砚抬，静静：“形势太急，没想到自己。”

“别……哎呀，我刚要讲莫去它，会变厉害的。”白隐砚叹气，“你是小孩吗？”

这次他烧得难以维持神志，白隐砚借来了所有的被褥厚衣，他还是打着哆嗦，拉着她时睡时醒。

山中有草药，可白隐砚不识药，不敢乱用，那放鹅的家主人更不识得，除了些基本的对应，一切只能靠符柏楠自己扛过去。

符柏楠和她对视片刻，：“落崖时，你为何反去我背后。”

“白隐砚！”

“我睡过了。”

符柏楠咬牙捶了床板。

她边支起窗边：“你有胃么？我请他杀了一只鹅，煲了汤。你想吃，我盛给你。”她回迎上他的视线，“我吃过了，你也吃一罢，你的烧还没退去，吃了好再睡一。”

白隐砚扭应声，轻声：“估计是汤的事，我去看看。”她扶符柏楠重新躺，掌心拂过他额前发际，低温而燥。

“……”

“傻……”

“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看他的鹅，长得很漂亮。”

符柏楠动，半晌，嘶哑：“你睡了多久。”

她趁符柏楠昏沉之际看过他的伤，虽然清洗过一次，但因伤太烂太大，已开始发炎冒脓。更何况清醒之时，他连衣襟都不让人碰。

平静了两个时辰，及到夜中，他又烧起来了。

“……”

白隐砚动作一顿。

大抵是烧带来的混沌，符柏楠到一阵阵耳鸣，中有什么压着，憋闷得很，可无从发。他看着她轻描淡写的样，回神才发觉她正用帕沾了温，打湿他起的唇。

符柏楠旋首看着她的背影走远。

他盯着那简陋木门许久，阖上，巴有些微抖。他尖抵着上颌，半晌吞咽了一。

“银是你给的，人是你救的，与我何。”

符柏楠垂眸。

符柏楠深长地吐息了几次，和她交握的手紧攥，正开，门扉忽被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