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宋歆然没有借机嘲他，而是有些意兴阑珊，“白天你已经讲了很多了，我明白你当初的选择，我没有怪过你。”早上她被祝焱叫醒后，祝焱就对她讲了很多，从拒绝她开始到后面追着她凡，看着她被辜负。宋歆然知他没有在骗自己，如果祝焱会骗人的话，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

“歆然。”祝焱声音很轻，但却格外地定，他说，“我不是想让你原谅我，我是想让你知我在意你。”

宋歆然一哂：“你就只想跟我说这句话？”

“景安君好兴致，

“可我不想再纠缠了。”宋歆然也累了，“我知你疚，但我到今天这一步，本不全是因为你的原因，还有当初我知了凤君的真面目，没有沉住气去找父君对峙过……种种加起来才是我历劫的真相。”

她能受到祝焱对她的心疼，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不是这样的。”祝焱焦急，“我跟你说那么多，不是想让你原谅我。”

“我说……”宋歆然张了张嘴。

祝焱看着前的人忍不住想要磨牙，虽然歆然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可好歹没有直接拒绝。

宋歆然发现祝焱是个死脑筋，无论是开窍前还是隐约开窍后：“我跟你说过的话，是不是有多了？”

等到庭院重归安静后，从树荫走了一个大的影：“抱歉，打扰一。”

……

“我是真心的。”

……

可他不是……

***

当九市的夏天快要过去了，这晚，月光如练，盈满了整个庭院。

凤君朗声：“凤曦胆量再大，也不敢坏长公主名节。公主不愿意远嫁凤曦心中理解，但天帝是您父君，自然是心疼女儿的，请公主莫拿凤曦当挡箭牌。”

“歆然。”祝焱这次没有去握她的手，而是认真地问她，“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她顿了顿，了自己被握紧的手：“我以后的路全在父君的一念之间，就算他同意我回去，我也还有一世没有走完。”

却彻底摧毁了宋歆然的认知。

谢木佑重重地拧起了眉，竟然是这样？那也太奇怪了一吧，这么说来，族的没落竟然是凤君一手促成的？

凤曦，他究竟想什么？！

祝焱把那句话补完了：“你说，窈窕淑女，君好逑。”

宋歆然用着愤怒的声音讲述了这段过往，谢木佑吃惊地睁大了睛。

“可族……”

“是啊，我也没想到凤君在攻打族的时候为何会那般积极。”

宋歆然彻底呆住了，在意……

祝焱就看见宋歆然摇了摇，不等自己再次表白心迹，她无奈：“祝焱仙君，你还不明白吗？我在历劫，历的还是劫。”

她求了千年的东西，就这样砸在了她的上。看着前祝焱如同千年前一般清隽的五官，宋歆然忍不住叹气，只可惜，有些晚了。

祝焱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份沉默，却依然是早上的那句话：“对不起。”

“你跟我说过，有匪君，为何女求不得？”祝焱双手在宋歆然略显单薄的肩膀上，“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前一句。”

宋歆然和祝焱面对面坐着，沉默无言。

祝焱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发：“你追了我那么久，也该换我来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