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将画卷阖起,悄无声息地藏在了他逐渐已分成天地的识海当中,藏在了其中的一片云彩之中。
如果众生所为,皆有所图,那谢七收图的又是什么?
棋的人听着他胡搅蛮缠的理由,乐了:“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招人烦?”
景安想要再看清楚一,为何收会让斗天破镀上金光,便猛地被画卷弹了去。景安睁开睛,和树心中他炼化时同一辙的金光再次闪现,又很快地消失不见。
观棋的人眨眨:“那就更不好办了,这一秒的你怎么会知一秒的事?一秒的你其实已经被这一秒的你影响的。而且都是你,都这么阴险狡诈,你怎么知你的算计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他永远不用担心被恶人影响,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对恶人动。
在他没有看骆沉逸有任何问题的时候,甚至他能受到骆沉逸对他们释放的善意,谢七却跟自己说要小心骆沉逸,此人有所隐瞒有所图谋。
金光……
,收亦然。
棋的人敲了敲他的脑袋:“人又怎么会有两个呢?”
收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和收妖无异,但是谢木佑却区分开来了善恶,对善他手留,对恶他能得了狠手,但并不是因为他比别人明……
景安苦笑,其实这么久以来,他们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亏。除了第一次谢七被蒙蔽天机以外,但这与其是说谢七彻人心,不如说他一早就分清楚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景安眯起睛,是为了找个幌,还是有别的原因?
观棋的人问:“你为什么要自己跟自己棋。”
骆沉逸意识看了一小师弟,小师弟已经惊得一屁坐在了台阶上
谢七也说过,心如果是被行去后,那失去信念和平衡之人往往也不会活得太久。一是因为天冥冥之间的因缘果报,二是因为心宿主的自,被大心支的行事必定是癫狂而极端的,而失去心后,宿主又要如何面对癫狂造就的一切。
岁月悠悠,千年前,有一人棋,一人观棋。
自己算计自己……
观棋的人歪着脑袋问:“如果有两个你,这个你在棋的时候不就已经改变了另一个你的走法了吗?”
棋人布满星斗的袍袖一抹棋盘,黑棋白棋便混作一团。他忍不住摇了摇,还是那药惹的祸,可谁让那药是他自己喂的,又能怪得了谁?
***
就像是一个连环杀手,如果他有一天失去了本能失去了恶念,就像是没牙的老虎。他先要面对良心的拷问,还要面对恨他骨的人的报复。
被叫小孩的一溜烟窜了起来吐了吐:“反正你喜。”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飞速旋转的识海之中,捕捉着过往破碎的信息。突然识海之中浮现了一个画卷,长长的画卷之中现了一个人,谢七一黑衣,他腰间别着一把剑,后背着的则是斗天破。走过万千山,走过万千城池。他见过了很多人,也收过了许多,那把斗天破裹上了层层金光。
……
棋的人答:“能算清楚自己一步怎么走,这样才有趣。”
想到被算计的也是他自己,棋人长叹了一声,疼啊,第一次讨厌自己这想太多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