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宁遵照约定,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侧耳倾听,能够听见长风徐徐拂动山林的声音,偶尔有花扑腾的声音传来,伴着顾明珩的惊呼。陆承宁想象着此时的场景,不觉悦地笑了起来,笑容渐渐褪,取而代之的是重的涩意。
顾明珩觉着他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眶一涩,便泪来。狼狈地想要自己掉泪,却被陆承宁止住。
顾明珩去小坡上找到了一枯的树枝,去掉枝桠后递到陆承宁的手里,自己则站在另一边牵着陆承宁的手,温声向他描绘着附近的风貌,以及前日自己是去何找到了野果与鸟,又是怎么抓到了一条鱼。
此时已是日近中天,两人在这个岩中已经度过了一天两夜。
这么多天来积累
陆承宁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脸上,随后执起袖拭起来。一寸一寸,极尽温柔。他双眸虽是看不见,但是依然温柔如初,有如广袤的夜空,足以容纳所有。
他脚心的几伤有些化脓,猛地碰到让他疼得了一凉气。
他的语气满着愉悦,像是所有的艰难都已经被遗忘了一般。话里带着悦然的尾音合着河面上携着汽的风,一时分外惬意,天光和煦,粼粼千里。
顾明珩拉着陆承宁走到河岸浅滩,河风将他的长发起,衬得眉缱绻。他伸手理了理陆承宁被风乱的发,声音时一贯的温和,“阿宁就站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不会走远的。”
见陆承宁了,这才转脱了鞋,赤着脚踩了中。
“阿宁!”顾明珩的呼声随着脚踩花的声音传来,他气吁吁地跑过来,满是激动与喜悦,“阿宁!我抓到了一条鱼!”此时他衣摆已经湿尽,被扎起来的长袖也滴着。他纤长的手指紧紧提着简陋的“渔网”,里面正有一条黑的鱼正在挣扎。
昨日他在这河边忙活大半日,才得到了两条小鱼,不过今日动作明显要熟练许多。
或许是因为视觉消失的原因,手指的觉要锐许多,指腹能够很清晰地觉到他的手上有着糙不平的觉,和从前完全不同。
阿珩,若你不愿让我担心,那我便装作不知。
陆承宁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握住顾明珩的手,但是力却明显减轻了许多。他怎么会听不顾明珩那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以及偶尔因为疼痛而加重的呼声?
将他缓缓地纳怀中,陆承宁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吻了吻他的鬓侧,“阿珩,难为你了。”声音带着叹息与重的怜惜与愧疚。顾明珩摇着,却哽咽地怎么也说不话来。
阿珩,因我你才受了这些苦……
陆承宁小心翼翼地迈着步,笑听着。
“只是之前去捡柴禾的时候伤了,没有大碍。”顾明珩说地异常轻松,但是他原本白皙如瓷的手上,赫然有着一长长的伤痕,明显才刚愈合不久,已是起了大片,满是淤血的青紫。
阿珩,我此时方知,即使是陷于黑暗之中,但是只要有你在,我便没有那样的恐惧与不安。
觉双脚渐渐适应了泥沙与石块的环境,顾明珩转看了看,就见陆承宁着里衣站在岸边,长发被束起,面有些苍白神却还好,一时心安稳。这才俯,拿用外衣与锦带制的“渔网”捕起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