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河岸往着上游走,逐渐远离了人群的喧嚣,阿徵和赵显带着几名亲随远远地跟在后面。
他再不通人世故,也知这世上谁是真的对他好,谁需要他以诚相待。
陆承宁似有所觉地睁,就看见顾明珩神怔怔地看着自己,有细细的草尖挨着他的脸颊,更衬得细白如瓷,“阿珩?”他轻声唤,带着疑惑。
顾明珩正笑看着两人,就觉陆承宁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抬起便对上了他漆黑的眸,“阿宁怎么了?”已是不觉了语气。
说还一边十分肯定地。谢昀泓浅浅地“哼”了一声,这才又闭上了,躺到了他的上,像是睡去了一般。但穆寒江却不经意发现他微微发红的耳尖,一时暗暗笑了来。
两人的脚印交错着印在湿的泥土上,再也区别不开来。
顾明珩闻言一愣,随后,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加冠还去放纸鸢有些难为,但看着陆承宁的模样怎么也拒绝不了。
跑累了,将线轴固定在地上,两人仰躺在斜坡上,也不在意绿草汁会沾染在衣衫上。望着天上的云,与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的纸鸢,一时静默无言。
顾明珩听见他的声音一回过神来,一对上了陆承宁的双眸,不知为何呼一顿。
顾明珩偏看向陆承宁,就见他半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脸比之平日要缓和许多。
如今陆承宁年已十七,五官明朗,相貌却完全不同于今上。他的眉宇间总是多了些寒意,一双漆黑如墨,让人意识地产生恭敬之心。不知是否是小时候的影响,他总是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但是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时,陆承宁突然长臂一伸,松松地环住了顾明珩的腰,尚未施力却毫不容人挣脱。他看着顾明珩带着惊讶的眉,中似有难以抑制的
看着纸鸢随着二月的风缓缓上升,顾明珩想起多年前他们在城中放纸鸢之时,只有四角天空。
连郑老都笑叹“此年纪尚轻便已有了帝王威仪”。
到了开阔的草地,顾明珩快走几步转过看着陆承宁,“阿宁,就在此如何?”他的后是延绵的绿茵,远的山岚云烟雾霭,如似画卷。
天云阔,惠风和畅,雍河的清澈沉静,映着天波光粼粼,浅岸有草摇曳,可以清楚地看见细枝节,系藏于泥中。
而如今――见陆承宁远远地对着自己挥手――顾明珩嘴角弯起,阿宁,属于你的,是这万里江山锦绣!
陆承宁了,他并不在意是在何,他只是想要和顾明珩单独相罢了。于是将线轴握在手中,陆承宁将纸鸢递给顾明珩,“阿珩。”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蓦地让顾明珩心中一悸,意识地移开了。
顾明珩神温和,连一的霜衣衫都多了几分意。他偏看着沉默着拿着纸鸢的陆承宁,“当年是我亲手画的纸鸢,如今终于等到了阿宁的亲笔。”他眉都带着笑意,如风化雨,雨化江南。
每日挣扎在权力浮沉之中,此时真真是偷来浮生半日闲。
陆承宁没有回答,他双专注地看着顾明珩,眸中是深深掩藏的,有如他的世界中,他便是唯一。
“阿珩答应我要一起放纸鸢。”他面无表地陈述,但是中却带着期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