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可有空闲?”郑儒远看着顾明珩一手抱着书,一手牵着陆承宁的模样,带着笑意开问,一手习惯地捻着胡。
见顾明珩,郑儒远很是愉悦地捻着胡,脸上的皱纹都像是带上了笑意一般,“就这样,老夫去找陛,明日明珩你就以老夫亲传弟的份,陪着老夫去参加文会吧。”说着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崇文馆。
如此之人,日后必可翻手乾坤。
顾明珩听后笑了起来,看了看安静地站在一边盯着花盆发呆的阿宁,随后又问,“不知此去需要多久?”他担心自己离开久了阿宁会闹脾气,而自己也没办法带阿宁一起去,现在阿宁还小,皇上必定是不会让他私的,这样过于危险。
这是阿宁的私库吗?顾明珩看着自己亲手的纸鸢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木箱中,最后合拢,上锁,一时间心中有些怔忪。
“先生可是有什么事吗?”顾明珩停步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问。
他是十分欣赏顾明珩这个学生的。数十年来,他教导学生无数,不是皇家息,还是各家大臣的公,甚至商贾走卒人家的儿郎,但是都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比顾明珩更让他惊艳。
第二日天刚拂晓,顾明珩便换上了一件竹青衣衫,又有些不放心地帮陆承宁掖了掖被,嘱咐,“阿宁乖乖等阿珩回来好不好?一定不要到乱跑,阿珩申时(午3-5)就回来。”他很担心陆承宁离了自己会闹绪
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崇文馆。
顾明珩心知郑老的好意,曲觞文会每三年举办一次,正好在闱之前,可以说是云集了四方俊才,展文人气象。
“不多不多,大半日即可,你还赶得上东的晚膳。”郑儒远摆摆手,知顾明珩在顾及着什么,他都已经习惯顾明珩事事都将陆承宁放在第一位了,接着又解释,“嵇山就在京郊,来回时间也不长。”
扶持太,助太登位并非说说便能够轻易到。曲觞文会中云集了四方举,闱前三甲多是自此。
顾明珩一就认了来,那几张宣纸是自己第一次教他写字时用的纸,而那两支蜡烛,便是大婚当晚寝房中燃着的喜烛,原以为不见了,没想到竟是被陆承宁藏了起来。
阿宁,你虽然不说话,但是你却是用真心在对我。想着,顾明珩牵着陆承宁的手往外走去,他一霜衣衫,像是反着日的光。
将笔墨纸砚收拾整齐,顾明珩准备带着陆承宁离开,就听见郑儒远的声音。
“明日在嵇山有曲觞文会,不知明珩能否陪老夫这孤家寡人走这么一趟?”他说着语气带着哀叹,一双却满是神采。
他少年便东,没有了家族荫蔽,旁亦无人帮扶,却在这廷中依然恬淡澹泊,八风不动,心韧。他的琴曲即可有山之山林雅乐,亦可有广陵散的气势磅礴,可览九州。
他生于濮阳顾氏如此的簪缨世族,份贵,衣无忧,却丝毫没有骄奢之好。他天生聪,才华卓绝,却依然谦逊有礼,可称刻苦。
郑老作为士林领袖,每次都会去参加。而这一次,郑老明显就是准备带着自己去看看,也是为明年的闱早作准备。
真当是,君端方,温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