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韫玉不住迁就自己……
原来一个人竟真的能够自相矛盾到如此可笑的地步……
“雁迟……”他轻声唤了一声他。
望向天上的朗月,陈韫玉却是
望着手心交的两缕青丝,凌雁迟终于将拳紧,一把搂过他说:“我这一辈,再没有比遇见你更幸运的事了……”
这样的自己,又凭什么占用这个人这么珍贵的一颗心……
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啊……
凌雁迟猛然一僵,抬几乎有些茫然地问:“你没走?”
可他又真的很难受,难受的简直快要死了……
而陈韫玉就在不远,靠在一棵树旁望着他孤单消瘦的背影,这个人,他笑的时候明明灿烂又耀,可他哭的时候却没有声音,寂静的让人心疼……
可他同时也希望他走……他不愿让他看到如此无能为力狼狈不堪的自己……
陈韫玉却歪了歪,认真看了他半晌,最后拿起长剑割断两人几缕发丝,仔细结在一,放在他手心,说:“这样总放心了吧,回若是我成了那负心汉,你就尽拿着这束发来找我……都说结发同枕席,既然结发了,那自然就是夫妻了,你我二人虽同为男,可也得守礼,你且放心,我堂堂大陈世总不会诓你。”
他是习惯了吗?习惯没有人同他说话,没有人帮他开解,习惯自我消化每一件事,好的坏的,开心的难受的,痛苦的惊喜的……习惯自己取悦自己,习惯将别人喜的一面表现来……习惯豁达,习惯开朗,习惯善解人意……
往火堆旁凑了凑,他有些冷,慢慢伸指在微弱的火苗上探了探,果然还是没有觉,这么多天过去,他还是觉不到痛,他的心一片荒芜,寸草不生……火光里,过往月余的生活走观花一样从他前闪过,秦将军……李斯……王卫……那些跟着他回来的士兵,屏东镇上的村民,这一切的一切,最后除了几座孤坟,什么都没有……而他像一个局外人,他人的悲伤,痛苦,无奈,他全都觉不到……
他恐慌,害怕,可终究没有追,这个人,他这么的好……
望着他包容的眉凌雁迟突然笑了,纵容又落寞,他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说的害怕,不是假话……”
突然陈韫玉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将薄毯留给他,带着长剑和几本书就走了,连都没有回。
低闭着,把靠在膝盖上,他的泪终于无声地了来,如果觉不到痛苦,那就哭吧……起码能将这一腔绪开个,将一腔苦倒,再将心湖上锁……他不想再故作,不想再假装自己能将一切看淡,也不想再骗陈韫玉自己已经好了……
陈韫玉跪坐在他旁边:“怎么会走……不是早就说好无论经历什么挫折误会,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他想起那天晚上这个人的一滴泪,那估计已是他对自己最大限度的毫无保留……他是把自己放在了心上的,他只是不懂怎么表达悲伤……
再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清晰的知,知原来自己这么的需要他,需要他的安,需要他的关怀,需要他的怀抱他的温……而自己这一句句带刺的话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哪怕自己一无所有,哪怕自己一无是,这个人也会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