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他世。
一次,陈韫玉竟然起了保护他的心思,在一种十分不愿面对的况。
“……好,不过婚事就算了,我怕麻烦……”
陈韫玉紧紧贴着他的,反复:“你不要怕,我不走,哪里也不走,等你好了我就和你回辽东,再不理会这些事……”
一偏,轻声说:“若是世得空,能不能帮我把那些将士们好好安葬……还有李斯。”
他终于决定要他说全,不是模棱两可的猜测,不是似是而非的谎言,而是一个关于这一切的所有真相。
啊……这个人在害怕,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
他紧紧抓住他没伤的那只手,贴在自己心说:“你听,我的心还在,我还在,从此刻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开,无论经历什么挫折误会,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
“……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话,能不能……陪我一段时间……几天就好……”说到最后他实在没法睁,一颗心,酸的只恨不得在上开,血泪才能好受一。
“我爹娘……他们早就不在了,我爹战死沙场……我娘……我也不知她怎么去的……待我十五岁被带回凉京时她坟都立了几年了,所有人都对她的死三缄其,渐渐的,我也不问了……”
“嗯……我先睡一会……
自此,凌雁迟,终于吐一个“好”字,他角的那滴泪也了来,侧把埋在陈韫玉颈窝里默默发着抖。
“都行……随你……”
半晌凌雁迟终于平静来,像是察觉到他的意图,动了动,缓缓摸着他的背,主动说:“你看到的那个是李斯……是我父亲府里家的儿,自我后就被陛派来照顾我,里最初那几年,一到夜里我就忐忑不安,总是他偷偷溜到殿陪我讲话,直到我睡着后他才趴在床上小憩一会,天亮之前在偷偷溜走……为此安神香都多了不少,我发烧,也是他彻夜不眠喂我吃药,给我换上的布巾,结果往往我好了,他又躺了……
认识他这么久,陈韫玉见过风趣的他,狡黠的他,无赖的他,撒的他,隐忍的他,无措的他,可从没见过这么绝望的他……仿佛只要自己一走,这个人就再也没有支撑,就会瞬间垮掉,那个聪慧又的人就再也不复存在。
虽然以前他也曾这么叫过他,可那意义不一样,现在这里的疏离简直让他恐慌到窒息。他一把扑到凌雁迟上,死死的抱着他着鼻慌张说:“不,不,我不走,不走,说好了的,会让你过好日的,现在还没有实现诺言怎么会走呢!不会的!不会的!”
这些都是他不曾参与到的属于凌雁迟黑暗的那几年,而这个叫李斯的,大概就是他在冰冷皇里唯一一藉与火光,而现在这个人死了,从此以后这个火光就都灭了……陈韫玉把脸贴在他脸上,哄:“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辽王府就是你的家……还有我爹,陈念,翠烟,宁之……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回我们可以办一场婚事,这样我们的名字就连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
他是傻了么,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着离开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铁石心?这样的自己又和那些了他无数刀的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