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迟又弹了弹他的鼻，“好好说话。”他觉得自己这真像陈韫玉。

陈韫玉招待他的地方是个营帐，一路过去时他似乎连重的血腥味都没有闻到，心中忐忑却又觉得解脱，一直背负的东西总算能卸来了。

“李斯啊，你跟了我几年了？”

“在凉京一个偏僻的小院里，不对，将军现在平白无故说这些什么！”李斯重重打断他，觉得他是打仗打怔了。

第45章痛心决裂

“我军陈将军邀凌将军林中一叙。”

两军各自休整，半个时辰后陈韫玉派人传话给凌雁迟。

李斯正在为伤员包扎伤，空看了他一，见他一直神不动有些异常，忙完手的事就跑了过去，歪问：“将军不开心么？是我们胜了。”

凌雁迟把埋在他的发梢，轻声说：“我也是。”

“没有，开心，打赢了自然开心。”

李斯以为他是见战况烈，景生了，便：“呸呸呸！都打胜仗了还说这些丧气话，将军现在该想想怎么再跑去！”他赶紧把这话锋往开心的事上转。

“说起来你怎么知我在这，我原本在此设宴是为了等那位大夏将军……”突然陈韫玉不说了，就这么抱着他定了一会，然后才把手放开，后退几步，背过紧张，“说起来，你也姓凌…

“嗯，我记得你和我提过，你爹是我爹的家，他们现在何？”

一堆堆尸中有将军士兵在统计伤亡人数，凌雁迟站在一颗没有血迹的树旁神木然，他手脚冰凉，睛望着战场心却一片空白，明明说好不怕的。

一掀门帘，果然是梨花酿的味，陈韫玉正盯着地板一脸沉思，见他来神瞬间由冷转喜，一个大大的笑容，惊喜：“你怎么在这！”

“没什么，我看着这些人都死了，就想着，万一我要是也死了怎么办，就想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交代，可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你我有些惦记。”

该来的躲不掉，说到底自己还是想他啊……他低望着自己的指尖轻声笑：“知了，让你们将军备几壶好酒好茶，酒我要梨花酿，茶要明前龙井。”

天还未黑，隐隐有彩霞挂在天边，他站在门帘前，突然定住脚，将面罩解，直到这时他的心却平静来，天气依旧炎，知了依旧在叫，树依旧静止不动，而他像一朵云，找到了自己的风，不再漂泊。

“那就是有心事。”

“嗯，我知啦，我去去就来……王卫若是找我让他不要大声声张，还有，杀敌最多的那个将士，银记得给，一定要维护好我信守承诺的形象。”

可他不知这个人是要他心还是要他的命。

李斯不解，怎么这个时候开始忆往昔了，便说：“到今年整整五年，从将军起李斯就陪在将军边了。”

“……末将遵命。”

“知啦，将军，怎的今日这么啰嗦了。”

战斗的结果显而易见，吴军主将姬涵中数箭生死不明，左副将王风战死，又副将带领剩余吴军退回北吴，北吴败的彻底，败得意料之中，败得没有悬念。

他的心上人就要来了。

凌雁迟笑着不说话，只朝他伸手，陈韫玉很快就朝他奔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

“我好想你，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