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一晃而过，六月一天比一天，上旬过去，学校脆给初三学生放了假，广播自带电音与音说，天，初三的学生自己在家好好复习，好最后冲刺，拼一拼，搏一搏，重中不是梦。

祝铃秀刚在院里停好电动车，听到这话一要摔着了。从屋里迎来的方其文忙去扶，祝铃秀被他撑着，对着方其武瞪大，声音带颤：“你说甚？你再说一

被期望着能上大学的方其武在班主任关于中考重要一遍又一遍的念叨中睡得格外香甜。中考说是说重要，可没多少人的班级里，还是有小分学生的中考都只是个过场：男孩考完就要去打工，女孩考完在家帮衬着，过一两年差不多要寻个好人家了。同时教理化学生的班主任也知这，念叨时也惋惜也无奈。

方其文也想去陪考，但这想法肯定不能说来，何况他也不清楚，自己想去是因为关心弟弟，还是想城看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你报一遍叭。”

农村里，和夏总是忙碌，大量果蔬要播种、育苗、定植还要施防虫，还种稻的更忙些。村民们日复一日地往返于家与田地间，土地仿佛另一个安心的家。

大学，方其文边检查着苋菜叶儿颜是否正常边想，村里到现在也没几个大学生哩，大学真是很遥远！

很舍不得的样，想平时大概也没人陪小朋友，小朋友总是一个人坐在院里。这样一想又上前他脑袋，说：“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我不在开会时都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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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武的拼搏方式就是搬张小板凳坐在方意如房间看电视。电风扇“吱呀吱呀”摇脑袋，方其武把电视音量调大一格又一格。方其文从田里回来赶他去看书，他就回自己房间拿书拿笔撑个脑袋样，方其文一走就又去调电视音量了。

方家村的考生全要去Z市考试，祝铃秀难得大方，在方其武考场边的宾馆订了三天房间。活的地方离考场近，活就还是没停，祝铃秀很骄傲地对一同活的熟人说，我这三天不回村里，儿来Z市考试噢，中考，我陪考哩！

是比较累，不过方其文不怪祝铃秀。他知家里多一个人赚钱，新房就能早一些起来，甚至如果房的钱有余，还能供方其武念大学。

“啊？”盛之梧愣，“是不是我问了你们家电话，但没给你我的电话？哎……可现在也没笔什么的……”

祝铃秀只停过五天的活。第五天晚上她那这儿掉那儿磨损的翻盖手机响了，广场舞最放的音乐在整个正堂回，祝铃秀笑眯眯接起电话“嗯”“好嘞”地应着，夏繁忙的农活又全落到了方其文肩上。

或许是有对不起那三天宾馆房钱，两天半的考试方其武写了小半蒙了大半，写的蒙的考完全忘，但在祝铃秀问他考得怎样的时候，依然心大地说不错，然后说：阿妈，我想去找阿，或者留在家里帮哥农活。

“报一遍你就能记得？”

方其文。盛之梧报了一遍，让方其文重复，果然没有错。可之后几个月，手机响起多少回，都不是方其文打来的。盛之梧闲时偶尔会想，小朋友八成把自己电话忘了，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忙得想不到这一茬。

方其文看他一，有委屈：“我没有你电话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