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啊?他也被吓着了,没想到我弟疯成这样。”
晚演到压轴的小品,电视里传来哄堂大笑。盛之梧仰,往沙发里陷得更深一,附和:“这都是什么事。”
时喻苏说,时钟不知迷了什么心窍,因为宋祺佑来过年,涂着红唇,踩着红绣花鞋,穿一大红的旗袍。
方其文不敢再不吭声了,他紧接着紧张地说:“新年好。”
时喻苏好久没吭声,久到盛之梧都以为他挂了电话,想确认电话是否还通着的时候才听他说:“他俩都不是东西。这都是什么事。”
刚刚时喻苏给盛之梧打了个电话,这大年三十晚上,时喻苏开就把宋祺佑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盛之梧窝在沙发里看晚看得快睡着了,听他发怒,没意思地问了句怎么了。
方其文跑去接起来,想是哪个亲戚这个来拜年,结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盛之梧在电话那一问:“是方其文家吗?”
“那你得教你弟,问候祺佑祖宗有什么用啊。”
鞭炮,这两年方其文大了,放鞭炮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阿爸阿妈的房门已经关上,阿的房里不时传来弟弟不加收敛的哈哈大笑与阿清脆的咯咯笑声。方其文把饺数数完两遍,尝试着看了会儿晚,还是不觉得有意思,正好外面传来放烟花的声音,就溜房看烟花去了。
盛之梧听方其文声音在抖,觉得他实在可,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我爸气得当场摔碗了房间,说今天这年不用过了,我妈也跟着房间了。我让他赶紧换衣服去给爸妈歉,这孙实了心不,就要听宋祺佑夸他一声好看。”
时家父母对小儿一直包容有加,对他的特殊癖好也从未扼制,只希望他在正式场合能有常规装束。包括这次,时钟缓缓从楼上走来,时母看了第一反应也只是开玩笑说,钟钟穿错衣服了,去换一来吃饭吧。
秒针分针时针都渐渐指向十二,方其武的喧哗声也越来越大。方其文已经攥着打火机在院里候着了,就等零到来。
时喻
零到来那一刻,方其文燃引线后快速往屋檐蹿,四面八方都响起鞭炮声。方家村家家都亮着正堂的灯,往哪个方向看去都是一片明亮,方其文心里有说不上来的动。
可时钟没听见似的,直勾勾盯着宋祺佑,问,我好看吗?
到零之前,方其文就一直在正堂与院里活动,有烟花声就去院看,烟花放完就回正堂坐凳上发呆。时间并不难挨,方其文很开心,非常开心。他想,这是过年。
在这样喧哗的动里,有另一种声音响起。起先方其文没注意到,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家里许久没用过的电话在响。
绚烂的烟花冲上天,又在最炸成星星,方其文觉得漂亮,喜,向往,烟花放完还在院里矗了好一会儿。
盛之梧眉心:“那祺佑最后说了‘好看’没?”
方其文完全没想到会是盛之梧,没想到前两天才留的电话,他会掐着新年的打过来。方其文呆住没及时回话,方其武从房里咋咋呼呼跑来问:“哥,是谁打电话来噢?”
方其武问的声音大,盛之梧估计是听到了,因为他很快笑起来,笑着说:“新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