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枣树？‘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冬天的阳光没有灼只有温，盛之梧一只胳膊搭额上，把睛完全闭着了，好一会儿没再说话。方其文不知盛之梧是不是睡着了，又担心小竹椅承不住他的重量，一个不稳就翻了，只好一直守着阳光的他。

方其文活跃起来，给盛之梧讲起自己学过的鲁迅的文章，有些盛之梧记得，有些只模模糊糊有一印象，但方其文都如数家珍

“有的，不过班次不多哩。那个，阿妈说想留你吃晚饭，那个钱的事，想和你说谢谢。”方其文忙接着说，“去Z市最晚的车是六，阿爸阿妈今天会早回来，吃完晚饭赶得上的。”

“甚？”

方其文没再争，盛之梧看他有些纠结的样，岔开话题问：“这院的树是果树吗？”

小朋友。方其文没应，盛之梧突然“诶”了一声：“对了，你们这儿有到Z市的班车什么的吗。”又笑，“都到午了我才想起来，我还不知我该怎么回去。”

盛之梧想了想：“看起来贵也确实重的，其实不是那么回儿事，就是一普通的表。我还了好几年了已经，都旧得很了。”

“嗯。等小武上学了，你也去屋里休息会儿叭。”

“了梦嘛？了梦就是睡着了。”

方其文没听懂，盛之梧过这个话题，咧着嘴说：“我起得那么晚，不午休了。况且就坐这儿晒太阳，足够舒服了。”

筷筷筒，碗倒放在橱柜里滴。方其武在房间里午休，方其文搬了两把椅到院，并排放在一起。

方其文回过神，刚想应一声，盛之梧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朝方其武挥了挥手。

“唔，没梦就不好说咯。”

“没梦呢？”

“那就好好收着也行。”

静谧持续了很久，直到方其武甩着书包来不不愿喊着：“哥，叔叔，我去上学嘞。”

盛之梧想自己来过两趟，确实该见这家的大人一面，不然显得奇怪的，就了。方其文看他答应，心定了些，犹豫了一，又说：“你上次送我那个表……”

“噢？”

“你刚刚睡着了嘛？”

“知哩！我学过他的课文的！”

“哎，别介。怎么又提到这个了？”盛之梧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那个是送你的生日礼，没有还礼的理。”

“有儿拗是吗？”盛之梧笑着看方其文困惑的样，“我觉得我在欺负小朋友了。”

“其实了梦也不好说。你怎么判断那是梦，还是想事想得太真，几乎要认定是了个梦？”

盛之梧扯过一把椅坐：“你一个人在家时都什么？就坐着晒太阳？”又伸个懒腰，“真舒服――”

“鲁迅一篇文章里的一句话。你知鲁迅吗？”

方其文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是哩。面前这颗是柚树，远那两颗是枣树。”

“‘嗯’是回答吗？就一个‘嗯’？”盛之梧眯着看太阳，“你真的是……什么时候都先考虑别人啊。”

文。他没玩过搭积木，但大概能想象。

方其文低嗫嚅：“太贵重了。”

“我平日也没法哩。”

盛之梧笑：“不知，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