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是你们太拼命了。”

“还是能听南方音。”司机诚实地说。

“不就是，天未亮就在机场等着，人到了，就上冲上包车，见着又不代表甚麽，见不到又伤心。”司机真是捉摸不到粉丝的心理。“像你们这样好，影迷不来打扰你们。”

叶翔早已经闭上睛，争取时间休息。

“您也认识他？”

“嗯，2049年我们应该可以拍完。”尹湘已经习惯用这个回答来堵住司机的嘴。

“你们还不到二十岁……居然说这种话……”司机摇了摇。算起来，他已经接了他们六七十次，这两年来，京港两边奔走，也难为了他们。

“不拼命哪得世间财？”尹湘说话间倦意袭上，也忍不住闭上睛。

“前阵我才接过他的影迷去追车，多危险呀。”现在的歌迷追星不计较成本，只见到偶像一面。

“我这是青岛腔。”叶翔是累了，但没有失聪，特意加重音说话。“听清楚好吗？”

“嗯，学得像吗？”

“大家真是年少气盛。”尹湘勾了勾嘴角。换作是他就不这种事。

尹湘不懂得拍电影的艺术，他只知拍要付很多力和时间，如果他把这些时间拿来去拍偶像剧或参加综艺节目，他应该早就成了福布斯名人收排行榜第一名。

关，已经熟门熟路地拿行李、去停车场、找司机，完全把北京当作是半个家看待。

“你们这戏已经拍了很久，该不会拍到奥运年吧？”

“唉，我会再努力。”看来明天又要把张继科的访谈录音拿来仔细聆听，学习他的音。

“过甚麽节都跟我没关系。”叶翔听到司机大哥的话，声音沙哑地回应。自从了这一行，叶翔就没有正经八百庆祝任何一个节日

“要是导演愿意这样，我们老早把戏演

“你们的普通话一步也没有，为甚麽一个是东北腔，一个是山东腔呢？”

“祝你们中秋节快乐。”司机大哥也不恼，笑了笑说。

“是不错。”叶翔从来不要求任何应援，反正他们和观众之间应该有一明确的界线，大家不需要太过亲密，观众只需看到他们的作品。

“演青岛人吗？”司机接了他们这麽久，还真的不知他们拍甚麽电影。

“哟，师傅，每星期一次，风雨不改，您的禅就不能有创意一吗？”尹湘晚上六才在香港上完课，立即赶赴机场，差就上不了机，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一，司机每星期都会定时来接他们到酒店，见多了，也就熟起来。

“我十五岁就来拍戏了。”尹湘慢悠悠地说。“为电影界奉献了四分之一的人生。”

“你们找音就行了。”司机看新闻都说很多年轻艺人是靠音起家，没有音的话，台词本过不了关。

“那个白若明跟你也是差不多。”

“谁知？”叶翔啧啧两声。在奥运年开拍，明年又是一个奥运年，他们的度连四分之一都没完成，工作人员老开玩笑，这电影可能会成为国庆八十周年作品，叶翔觉得这个笑话完全不好笑，还很可怖。

上了车，司机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又来北京了。”

“别人四十多天拍完一电视剧，你们的效率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