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朕早就应该知,朕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也不适合帝王,呵呵,苍玄国竟轮到朕来这个帝王,怕也是它气数将近的表征之一吧......”
他忍不住将李彧抱在怀中,轻轻抚着他的背,李彧竟也没推开他,还是自顾自地给自己灌着酒。赵翼心中有些发闷,拿过一只酒杯,便也发狠地陪着李彧一杯一杯灌着。
赵翼只见李彧面庞在月光竹影掩映之,那脸白得很,那双睛,黑得厉害,仿佛盈满了黑滴般的悲痛,让他心里止不住一一打成结一般的难受。
其实他的心里也很复杂,他为李彧如此看重尹放有些稍稍的吃味,虽然他知这吃味得很荒唐,但他忍不住。他想,他对李彧的忠诚、能耐,所有的所有,都不比尹放差,但是如果换作是他,李彧怕也不会如此失神。当然,走死胡同的赵翼是无法知,尹放前世与李彧君臣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也无法想到,他对李彧的非分之想,自然让李彧退避三舍。
在杨秉纵火烧死染疫病的百姓后,初时民间恨不得人人诛之而后快;而当杨秉自尽的消息传去时,百姓又给予了莫名的最大的善意,比如死者为大,或后事一了百了,更有甚者,认为这样的方式虽然极端,但的确遏止了疫病的一步蔓延。
李彧对自己的否定,也让赵翼不由自主地觉得心疼;他忍不住轻轻抚过李彧的额和他披散的发,他想,他怀中的这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值得所有的好,若是这帝王不适合他,也只是因为这帝王之位,不那么好罢了。
当然,这一切,也许不再那么重要,毕竟,疫病或是群□□件,终究是过去了。但是,代价永远不会消失。
“尹放朕是再信任不过了,可他为何偏偏不给自己留一退路?!呵,所有人都是心怀社稷与苍生,舍成仁或取义,只有朕,只有朕是孤家寡人!”
“你说,大家为何都要得那么绝呢,那么多条命,大家都能冷静地计算一,然后冷静地决定,丢掉多少,又挽救多少,像数字一样。”
李彧此时大概已闷了三四杯酒,醉意上的他拿着又斟满酒的杯对着赵翼,“赵翼,你说,这事,为何看起来都没错,但又都是错呢?!”z
尹放被罢免了尚书令一职,也无再多的人有过多的反应;除了李彧,因此事始终有些郁郁。
不过让赵翼既激动又忐忑的是,李彧,他竟然酒后这般,这般.....
李彧底弱,他担心他喝得过多伤了,便偷偷运劲和他碰杯时,将他杯里的酒个三分之二;其实,这是个技术活。而他自己的,却总是满杯的满杯。不过,他酒量好,边关喝酒时都是海碗海碗的,这小杯只不过尔尔。
是夜,月白微凉,李彧在元殿东南侧的一亭里饮着闷酒。从元殿后门而,有一条曲石小径,不过几百米,便来到一丛竹掩映的湖边亭。只有转过一假山和丛竹,才能看到这湖边的亭,而湖的四周又长着十分大的树木,从外面是看不到这亭所在的。
除了赵翼守在李彧边,便再无其他人伺候;李彧这般往日也很少,他想一个人静静,只是赵翼太黏糊甩不掉便随了他而已。当然,他也希望有个人能和他说说话。
同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