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却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依旧怅然地了一句:“是啊”,又转念自嘲来,“是不是一时觉得不知该喜该忧?”
被酌后送城外的梁策领着陆岐直接去了早在京畿周遭山地里安营扎寨的陆家山鹿营。
后来知了,便再未提起过了。许是因为知这个酌后不是他的生母,便总有些隔阂罢。而陆岐原来以为是酌后占了谢无陵的位置,便不兴;后来知了酌后不是真酌后,又还是幼年,便也就跟着羡之屋及乌了,一如羡之冷待梁策,他亦如是。
他幼年和羡之居于重阙时,酌后曾羡殷勤于他,送了几本手抄来的经文,但那些东西他瞧过一两,就束之阁了。那字迹是过了他和羡之的的,羡之不知是酌后送来的时,还夸过这绢花小楷。
只是现在大了,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些不为人知的计量。羡之和梁相暗地里计量着陆岐,却没想到梁相将这份计量又抛到了陆岐手中。
“酌后到底和谢无陵有什么交易?”陆岐皱了眉,手在桌案上漫无目的地扣着。
“即为亡命鸳鸯。”赵祚坐了起来,手上使了力,将谢陵往自己这边带,旋即吻于他唇上,在他唇上辗转来,赵祚着那谢陵嘴里的药香,带着温柔。却在谢陵启唇迎合他的那一刻,如被星火燎了原,他的眸一暗,动作带着贪婪,渐渐起来,攻池掠地。
“却也忧的,若是羡之没有及时回城,我们……”
“你给他造了个掌握南方的好机会。”赵祚抿了抿嘴,却在咀嚼着谢陵不小心说漏嘴的那句“这些年”。赵祚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当然,他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那一张笺上写着不长的一句:“谢相今日之求,来日当还。”笺落了小小一个“酌”字,不仔细看还当是一个墨,偏陆岐认得,认得这字迹。
“喜也喜的,”赵祚把方才所想暂时抛开,接话,“到底只要羡之能让陆岐放,那就是拨云见日。”
赵祚的手微移开来,抬看他,他也摇了摇赵祚的手:“帝祚赐他侯爵,不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意思才赐的吗?”
他们望的不仅是这一世的海晏河清,还有将来的万国来朝、俯首称臣。
陆岐坐在帐中,半面山鹿角摆在了桌案上,帐外的将军往来走动的,梁策一早就被山鹿营的大将宋行请去了那作为将台的一小丘观看练兵演武。
陆岐将怀中的锦拿来,锦还是许多年前谢无陵留给他的那个,他就算再气,也没舍得丢掉这个锦,大约是还眷着那个给他锦的人。
他从锦里取了两张小笺,一张上面书着“昭行”,是谢无陵一早就留给他的线索,另一张却是他从昭行那竹屋密室里的书架上带来的。
赵祚挑了挑眉,似是回答了谢陵的问题,谢陵又继续:“岐国曾是凤翔公主,在南方有旧,这些年我派人以陆岐的名义去联系过,确实找到了些,如今消息传不城,但陆岐举兵伐我,想来昭行的人也该明白。”
帝祚,他们这一朝一朝累的基业,应该都是为羡之和后来继任的帝王的将来铺路。
陆岐在梁策的书房里看到了羡之留给梁相的一封书信,书信前半分都是羡之向梁策报去的一二到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