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题款上的印章你可还记得?”
,”陆岐撑了起来,将书架上摆着的起居注都刨了来,他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像在沙漠里寻觅着源,站在绝望的沙丘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慢慢黄沙,咽着聊胜于无的,默默挣扎着。
“这书在这摆了十几年,只要你肯翻上一翻,就会看见。怎么也说不上我故意给你看的。”
“那……是借了岐国的血。”
而另一边重阙后闱里,观之的大殿外,于多看闹的人儿都悄悄聚了过来。红墙青瓦前,除却围过来的珠翠宦官,就是羡之和御史中丞带着圣旨从前朝来,二人同时端正立在了殿外。
“你……”陆岐将书页合上,气急败坏地将这书丢开,才,“这是你故意给我看的,不是真的。”
陆岐听说了环佩,手又不自觉地往腰间摸了摸,腰间那仍然妥帖地放着羡之送他的那枚环佩。
“梁老爷,请您们走一遭。”门外的宦官带话。
少顷,他里氤氲了汽,他埋首,那泪悄悄沾上了睫,又飞快地落了去,快到他自己都忽略了。
那些围过来看闹的人见状立拘谨了许多,三三两两地散了去。
“你不能妄议,你看。”
“只记得红得骇人。”陆岐偏想着。
陆未鸣听着陆岐这一问,坐正了来,一脸正经地了。蓦地外间传来了“咚咚”的叩门声,是有人叩门。
“倘你不信,还有一佐证。谢小先生曾留给了你五幅画,您应该在昭行看过。那画上绘着一株桃树,桃树伸了枝桠,长枝挂了一枚环佩,你也见过那枚环佩。准确的说,是你母亲的。”
手压在翻到了二月的那一页,他一列一列的看了来,手指在二十五日那顿了顿,不多时眉皱了起来。
陆未鸣见陆岐仍无力地缩坐回去,倚靠着书架,便蹭起来,便要往外间走去。陆岐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所以,我的母亲应是岐国公主,而我的父亲,是陆家的将军?”
“二月二十五。”陆未鸣指。
陆岐抬看了看陆未鸣,见他不似要骗自己,又低翻了起来。
至于是怎么借的,陆未鸣早记不清了,但他可以肯定谢无陵那题款的章是沾惹过岐国鲜血的。
“二十五日,朝会后,吏丞事谢无陵奉帝之命,赐岐国公主鸩酒一杯。后晌,公主府上报,岐国公主薨了。可是如此?”陆未鸣将陆岐看的那一段背了来。
陆岐闻言,藏在袖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更未听过谢无陵这样的一面。他面上顿时失了表,缓缓地往书架那边靠了靠。
陆岐找到了那本册,飞速地翻开了书页,在其上细细地查阅着,嘴里不停喃喃:“是三月、三月……”
眶微红,嘴巴张了张,又不知该说什么,甚至连替谢无陵反驳都不到,他开始信陆未鸣的话了,开始在心里一一瓦解谢无陵给他的印象了。
“那幅画也是在岐国公主府上完成的。我偷偷翻府的时候,他的那杯翠螺还没凉。”
“到了就知了。”来人说完,也不回地往前走,留陆岐和陆未鸣大瞪小,瞪了会儿才跟上趟。
“去哪儿?”陆岐是跟着来的,前面没怎么听到,只听得这半句,就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