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竹韵低去,不敢多嘴。
应夫人只一一答应,又相送李贤淑怀真二门,谁知还未门,就被应竹韵拦住。
李贤淑打量他,似笑非笑:“老三呢,你这样为安品说话,莫不是看上她了?你只跟太太说你要讨她就是了呢。”
李贤淑皱眉,——当初在这府的时候,因她有心笼络,安品对她果然也甚好,有数次偷偷地通风报信给她,只怕给应老太君知了,是以才记仇至此。
太君一生呼风唤雨的,享尽了多少荣华富贵,纵然归西,也务要大大办,让她风风光光才好。”
应竹韵:“并不是说此事,老太君虽不好了,但她吩咐,她归西之后,就把边儿的丫都打发了,我听那意思,竟是要远远地卖了呢。”
应竹韵跌脚叹:“现如今在后面房,等着人牙呢,此事可宜早不宜迟的。”
——当初杨姨娘,只因一错来去的功夫,便无法挽回
李贤淑思忖了会儿,如今以她的份,跟应公府要个把人,倒也不是难事儿,何况昔日安品对自己有恩,当便应允了,只:“她如今在哪儿?我改日派人来说就是了,今儿毕竟已经来了,倒是不方便再折回去。”
李贤淑笑:“怎么拿着旧闻当新闻呢,我方才亲自看见了,怎么不知?”
李贤淑早就有些耳闻,便:“我隐约也听见了,老太君向来这样,从来只顾自个儿,连伺候她那许多年的安品听说也要打发?这许多年安品鞍前后的,照顾的何等妥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放了人家女孩又能怎么样?好歹给自己积积德!”
李贤淑不由咬牙:“这老太太人也忒寡毒了些!一个边儿人也容不?哼,这得亏是皇上仁慈,严禁私里打杀婢,倘若有人至死的,便要追究刑责,不然的话,只怕如今连卖也不得卖,竟是一条绳结果了罢了。”
果然,应竹韵:“的确是有个不之请。”说着便凑近了,:“王妃竟还不知呢?老太君不好了……”
李贤淑见应竹韵满面焦急,便知他有事,因示意跟随的人后退,笑问:“你怎么了?忙忙碌碌的?”虽如今是王妃的份,但李贤淑生不是个谨慎矩的,且因在这府的时候,多亏应竹韵几度照料,他又是应玉的父亲,因此自来另相看,跟对别个儿不同。
不料怀真在旁从到尾听了,此刻便轻声:“娘,可还记得杨姨娘的事儿?”
应竹韵见她大有嘲之意,苦笑:“不必提这,没得糟践了安品,何况我房还摆不了呢。”应竹韵风成,却也有些自知之明。
应竹韵因对应夫人:“我送王妃跟郡主门就是了,太太还是回去照应着老夫人那边儿罢。”应夫人巴不得如此,也不理论,便告退去了。
因是自家家长,不好尽非议。然应竹韵心里不忿,便越发小声:“谁说不是呢?我本来求过,奈何又被痛骂了一顿,我揣摩着,老太君是迁怒安品呢,先前我曾听闻老太君骂她吃里扒外……王妃可还记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