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智宣才想起郁韫韧那个「薛定谔的兄长」。
智宣一直想着姚总微妙的态度,还有姚总说的那句「什么时候不总裁了」。
在白日里,智宣的打扮非常古板老土,仔细梳好的却扁平得几乎贴住的八十年代大背,油光亮得和他脚的nues的津鞋一样,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钛金属半框镜。整个人似从80年代电影里走来,使人和他交时不敢说一句网络用语。
有人说郁韫韧有位长兄,也有人说郁韫韧自己就是有且仅有的郁少爷,可是家族的人却总称他为「二少」,是否暗示还有以为讳莫如深的「大少」?也有人说这个「大少」是无名无份的私生,也有人说「大少」早夭,更有人说「二少」是因为郁韫韧很二,才这么叫的。智宣
大直男郁韫韧大剌剌地坐,随手跟酒保招手,指了指智宣:「我跟他喝一样的。」酒保给他一杯加冰威士忌。郁韫韧还是唯一一个在夜场遇见智宣并一将他认的人。这绝对乎智宣意料,他一开始还拒不承认。毕竟郁韫韧是个昨天睡过谁第二天醒来都能忘记的傻,智宣认为自己断然否认,就能避过一劫。郁韫韧却信誓旦旦:「我知是你!你也不用装,看你帮我订夜场、找僚机的手法,我都知你不是什么正经人了!」
夜里,他也是背,只不过是抓得蓬松的、充满空气的背,他一直是背的钟者,喜自己光洁圆的额,以及和剑眉极为匹的青黑鬓角。金属框的镜是理所当然要摘掉的,隐形镜看心或不,因为他的近视其实并不严重。摘掉镜之后,他那斜斜上挑的角才显应有的魅力来,好叫吃了半杯酒的他就能顾盼生辉、眉目,在夜店里鼓噪的音乐里尽释放气。
每当智宣在工作上有啥不顺心的,都会选择去夜场喝一杯。大概认识他的人,都不能给想象智宣这样的人居然会混迹夜场。事实上,智宣也曾在夜场碰见过熟人,却没有被认。
郁韫韧什么时候不总裁了?
一开始智宣还有些小小的紧张,后来想想,这也认不得,是很正常的。本来这些「熟人」和他就不熟,况且灯光昏暗,面目模糊,更别说他与日常迥异的打扮了。
智宣抬起,长眉挑起:「你来什么?这儿是gaybar。」
「人儿……」一个男人走近,「我可以坐这儿吗?」
智宣总觉得最近集团上的风扯得很紧,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公司这边也是人心惶惶。只有郁韫韧还是歌照唱、舞照,什么都影响不了他寻作乐的兴致。
郁韫韧掉杯中威士忌,然后辣得咙冒烟,忍不住咳了两声。智宣问他:「你喝那么猛什么?借酒浇愁?」郁韫韧拍了拍智宣的肩膀:「你以后自己照顾自己。」智宣听了这话,背脊肌肉都紧绷起来:「什么意思?」郁韫韧说:「我不中用,要从这个位上撤来了。你应该是无碍的,大家都喜你。」智宣疯狂摇:「不可能!你是郁董的亲生仔啊!」郁韫韧便说:「问题是,我爸不止我一个亲生仔。」
让智宣异常安心又异常意外的是,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郁韫韧,并没有对外说过一句智宣泡夜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