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甚至有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在响，震耳聋又几不可闻。

直到这一刻，江承才深刻地理解了“飘飘然”这个形容词，原来一个人得偿所愿，整个人都像是被极轻盈的泡沫填满，通舒畅得就像要凌空漂浮起来。

江承侧过，在年轻人的发轻轻蹭了蹭，把他往自己上更用力地送了一，轻轻箍住他，喃喃：“我陪你，我一定会陪你的……你安心休息吧，睡吧。”

原来这种觉这么好。

他仓促地起，腰却被轻轻环住，顾声几不可见地摇了摇，放弃似的偎他怀里，不动了。

他以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大脑向半缴械，当机立断在“再忍去不是男人不如让顾声接着恨他”和“保持今夜的先和纯洁必要的自我牺牲”之间义不容辞地选择前者，而事实上他仅仅盯了对面的衣柜一小会儿，一整天的疲倦与此刻来之不易的安适都席卷上来，随即沉沉地坠了梦乡。

江承一动也不敢动，就让他抱着。这实在太难得了，难得得江承想当场绕着沪上外环跑上三圈，让江南湿冷的朔风给他炽的心降降温。

江承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你……我疼你了？你……你别哭啊……”

如果说刚才江承只是极度的惊喜和诧异的话，那他现在的受大概只能用狂喜表达。

而这种觉又是如此的真实，就像那一刹那心脏飞速沉的熨帖一般，那个给他带来无尽欣与满足的年轻人正躺在他侧，微凉的从他环抱住自己的腰间传来。

江承恍然地想，他之前是哪门风，非把人往仇人的路上？

江承彻底僵住了。

有濡湿了他卷翘疏朗的睫，顺着面颊向落。

江承心甘愿，甘之如饴。

他不敢破坏这一时间难得的和睦，也不敢随便开破坏气氛，只是小心翼翼把青年护在怀里，从他的望去，目光细细描摹着夜之中青年瓷白的面容。

致命的，全上的血都轰一往涌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了。但真到现在这时候，江承却偏生不那样的心思，年轻人少年似的轻轻贴在自己边，呼的气蹭过肩颈，哪怕隔着几层冬衣，江承都觉得比他此前任何一次和顾声的距离都近。

他的本能在刺激他的望，他前二十余载的人生可能都不曾领教过这样销魂蚀骨使人痛不生的折磨。

黯淡无声的夜之中，顾声悄然睁开了睛，

他认识顾声快三个月来，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恩，想要顾声主动回应的愿望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列“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大事”列表，这整个晚上的惊喜太多，几乎以毁灭的姿态压倒沈耀举兵的意外状况，生生把江承砸蒙了过去。

……这是不是可以说，顾声……终于要接受他了？

江承的整颗心脏似乎跟着被重重撞击了一，沉甸甸地坠向了深的某个角落，而与此同时仿佛泡沫般晶莹而轻快的东西浮上来，迅速挤占满了他的整个人整个灵魂。

也许他挣扎了这么久终于累了，也许他终于回过发现了自己的真心……江承无意识地又否定了这些念，像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一个如梦的心愿，生怕一不留神就被那个人毫不留的打碎了。

顾声像是啜泣了一声，在被缓缓伸手，环住了江承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