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依你？这津州是我的，就是你的。”

他停了一会儿，没听到顾声吭声。江承知dao他没睡着，年轻人单薄的shen形包裹在江家定zuo的锦被里，像一片疲倦极了的羽mao轻轻地落在地上。

江承掐了烟，俯xiashen去搂他：“xia午我去梨园了，你把鸿新班又捡起来了是吧？刘家大gu东不是撤了吗？杜寒那的花费得把你的底给掏gan1净了――现在缺钱缺得紧吧？我rugu，怎么样？班主你接着当，里tou的事qing我一概不cha手，你也甭抛toulou面的，旁边盯着就成，嗯？”

顾声微微动了一xia，小幅度地摇了摇tou。

江承刚有dian压xia去的火又有要窜上来的架势，他简直不知dao顾声在执着些什么玩意，唱，也没不让他唱，主持戏社，也没不准他去，他都已经退让到这份上了，给他一dian方便，顾声就不能稍微领xiaqing？

“江承，”顾声轻声叫了他一声。江承刚打算要挟他明天就写字儿，一听这声整个都虚了xia去，凑近了小声地问他：“什么？”

顾声背对着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他说：“‘新津kou’是什么？”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差dian把江承就地引爆：“cao2了，在军bu听这个东西，怎么回家也是这个东西，都他妈被日本人灌了迷魂药了吗？！”

江承nie着手里的烟盒“啪”地往床tou柜上一chou，声音之响都不像是纸盒能发chu来的，顾声无意识地哆嗦了一xia，江承回过神，又有些愧疚地伸手rou了rou他的后颈。

“我不是……大爷的，”江承懊恼地顺了顺顾声的背，“我不是故意吓唬你，你别……我就是天天听这……”

“报上没写。”顾声打断他。

“切，报上哪能登这个。”江承一哂，见顾声罕见对他的事qing表示chu一dian零星的兴趣，一时恨不能把他知dao的全都拿chu来献宝，“我早跟明章说过，跟日本人谈谈外贸就得了，别琢磨到津州的地盘上来办厂挖矿的，就不听！沈闻昌一死，那帮东洋鬼zi简直就是逮着了空zi不松kou，张嘴就是城东原mei租界外一整片，老zi能答应才有鬼了！谈判还没谈一轮，半路给老zi杀chu个程咬金――敢qing沈闻昌从关南赶过来之前，就已经和日本大将军井田签了保密同意书，要建什么‘新津kou商贸共荣ti’，就是搞经济控制资本输chu那一手。在老ziyanpizi底xia搞这些……cao2了，反正这三天天天开会谈判开会谈判说这个，过几天还要再跟井田和幸见个面，娘的，我现在听到‘新津kou’‘共荣ti’几个字饭都能吐chu来。”

他是不惮跟顾声大谈特谈这个的，除了顾声对时局和对他一视同仁地不gan兴趣之外，就是他那生受了三天的怨气也得有个chukou――暴力之外的chukou，说起来竟一时刹不住kou：“……不guan他们想gan1什么，反正没安好心。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这几天日本人也都到津州来了，听说在哪落脚来着，好像就在租界外边一带欺男霸女呢吧……你在哪看见了么？”

“没。”顾声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又把自己往被zi里裹了裹，像是要睡了。

“哦，”江承也没注意，骂了一顿也有了dian困意，伸手去拉灯，“成吧，明儿个还得回去受罪呢，睡吧睡吧。”

如果熄灯的时候江承足够留意的话，他大概会在昏黄的床tou灯熄灭的一瞬间，看到一dian不同往常的东西。

透明的泪shui从戏zi苍白尖削的脸上huaxia来，顺着他颀长柔和的脖颈淌向锁骨，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