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趟班里，想跟你就跟着。我不为难你。”顾声一抿唇，转过来，淡淡地看着他。

江承不敢去想，也拒绝听宋昭大惊小怪地问来，这种觉就跟听顾声惊才绝艳的演时候似的，仿佛只要顾声想，他立刻就能从他边离开，撇得净净不留痕迹，而他为留住这个人曾的一切努力，都将像那些留在对方上的伤痕淤血一样，最终烟消云散。

宋昭乃大惊，跟见了鬼似的猛盯江承。江承刚压着脾气，转被他这神一看，登时拉了脸：“看什么呢！”

顾声到现在没收过江承的东西，没要过江承的钱。

顾声也不回：“鸿新班。”

“想明白个屁！”江承在沙发上一屁坐，起顾声刚放的茶杯就是咕咚一，“要想明白也得是他想！我作风怎么了？我对他哪不好了？他非要唱，拦不住，也成，我资助行不行？就当换个名补贴他呗，就不要！的，就那破戏班能挣几个钱……”

顾声不耐地咬咬牙，不再作答，就往楼走。

这时早上的阳光恰好越

顾声了别苑。

“嘿……”宋昭讪笑了一声，冲楼梯抬了巴，“不是你作风啊，这是想明白了？”

江承哦了一声，刨问底：“你前天早上嘛去了？我派人往鸿新班去问了，说你一早就走了。”

这意味着什么？

宋昭明智地谈起了全城搜查的事，江承着杯，突兀地打了个寒噤。

江承额角青筋暴，两步跨到了楼，宋昭在后面睁睁看他拳都握紧了，心不妙，刚起跟过去，却见江承攥紧的手僵了僵，松开来在扶手上，对面也不回往外走的年轻人喊：“……那你早回来啊，等你吃晚饭！”

宋昭诧异地低呼了一声，看江承那脸，颇有几分他再多嘴就把他铲门外的意思，话到了嘴边，想了想，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江承不以为然：“扯犊，你看他用过一回没有？现在还搁那橱里放着。”他皱着眉了支烟：“他要肯把这宅收，算我把东西送去了。”

他一抬，看见顾声放了杯就往楼走，声问他：“哎？你嘛去？”

“你……还真是唯恐天不乱。”江承勉笑了一，“我说，这天乱对你有什么好，拯救愚昧麻木的国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啧，有些东西……算了……”

宋昭开始还犯嘀咕，听到后简直惊了：“啥？你不是说上回送了件什么来着，不是已经收了吗？”

江承上回受邀去了趟洋行拍卖会的开幕式，主办方给他留了件尖的洋表，雕刻怀表，珐琅表壳，钻镶得熠熠生辉，怀表架上嵌着椭圆形切割的蓝宝石，据说光表盘上一个装饰图案就用了152颗碎钻。江承平价拿，成交价依旧得使人胆寒――然后他转手就把那传说稀世工艺手动上弦的绝版名表送给了顾声。

这个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半米的人一瞬间离得很远，他意识地想反驳，细想却发现顾声其实不像他想得那样对时政一无所知，这种觉让江承觉得焦灼，好像从未认识过顾声这个人一般。

杜寒当初听着报价都直凉气，心俱疲地慨他就是在那破医院到死也挣不一个表的钱。

小李抬手想拦他，被顾声侧着脸瞥了一，生生把想拦阻的话咽了，小心地试探他：“顾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