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的那只,我们先把他打怕了,关在山让他发狂,然后对他好一,骗他来取经,反正他乖得很,一的恩他就记一辈,揣在心里小心翼翼捧着,风不给,雨不给打,遇到对手有时候还要拿来炫耀一:我师父他对我好,他救我;观音菩萨也对我好,日日夜夜帮着我。
六耳无聊地说:“我就知你要这样说。”
可是他坏,他再坏,比得上神坏吗?
如果我有时间,我还能想很多很多这些废话,
六耳猕猴压不在乎,他觉得谁当都一样,他就是想惹麻烦,他就是想把所有事都搞乱,他觉得好玩,才不它好不好。
我看着他,那一瞬间我仿佛觉得他和孙悟空产生了重叠,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只猴,一样的麻烦,一样的古怪的,都是想打破神秩序的界生灵,只不过一只乖一,一只坏一。
见我不答,他又问我:“你不是神么?纵是你今天杀了我,我的魂魄再轮回,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我活着的时候改不成你们想要的好的模,死了以后,谁知是不是好的呢?”
我孙悟空从此再也不是孤一个人啦。
他这态度怒了我,让我产生了杀了他的念――我虽然厌恶他,却不得不承认他比我们谁都厉害,仿佛像一把利刃,可以剖开我们每个人隐藏的地方,那些我们试图埋不让自己发现的地方。
“没有了。”
我们对他好吗?
难他从此就不是异类了吗?
时间一长,他就成了大秩序的一分,为虎作伥,他讨厌的事,但是心里开心得很:
我觉得这么说有理,但是也没理。
什么就觉得自己如此地了解我,比我自己了解我自己更甚?
看着你们这样真是太好玩啦!
坏一的那只,其实不比乖一的那只聪明。乖一的那只也看得清,但是他乖啊,他要自欺欺人,他耍无赖,对别人这样,对自己也这样;但是坏一的那只不肯,他坏透了,他要的事他就是要到底,他就惺惺作态、揣摩人心,然后把自己到死路上,也把神仙到死路上,对我们说:
“可是你们神啊,不都是这样的吗?事到临,把众生放在称上称一称,孰轻孰重就有了,是生是死就定了,怎么现在一把你自己也放在上来,你就不甘心了?”
有时候,有神仙说:我们维护秩序杀的生灵,比他们扰乱秩序杀的还要多得多。但是事不是这么算的,我们每为了维护秩序杀一些,都是在把世界变得更好,但是扰乱秩序的却不是这样,他们会把世界变得更坏。
我说:“我不会动手的。你想把我变成一个杀人犯,你不会得逞的。”
“神总是以为自己有更好的选择。可是这一次,没有了。”
“他们对我好呀。”
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消失地没有一征兆:
他又一次抓住了我,手上的血印又一次沾到我的衣服上来:“我的死难不是和你徒弟的死一样么?我们最后不都成了你想要维护的秩序的一分?”
孙悟空觉得神仙对他不好,他就想把神仙都踹了,自己来当。
“给观音菩萨事我死也甘心。”
“给我师父事我吃苦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