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景不懂为什么。
从他有记忆起,她从来都没尽到过一个母亲的责任,他永远都是一个人上学吃饭睡觉,然后听着她凌晨醉醺醺的带着男人回来。后来她不再带人回来了,她走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跟他说的。
“您儿在哪呢?”喻言冷淡地打断她,费力地直了脊背想把人藏住不让她看,“您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失去为江御景母亲的资格了,阿姨,每个人了错事都是要付代价的,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来了。”
她语气里藏着怒,带着冷冰冰的刺,江御景听着,又垂眸看着她笔直紧绷的脊背,突然就笑声来。
喻言一愣,回过来看他
战队的基地地址的确不是保密的,队员们也经常会收到粉丝寄来的明信片和小礼什么的,她会知,也不奇怪。
她在生气,替他。
喻言皱了皱眉。
太可了。
他凭什么啊。
沉默半晌,他原本低垂的睫突然扬起,笑了,侧了刚想说话,大手被一直柔温的小手拉住。
她穿着跟鞋,脊背又刻意往上了,比面前的女人还要一截来,周那种不容置喙的气场久违扩散开来。
小小的挡在前面,想要保护他。
明明事是已经发生了的,难言之隐也好,有他不知的缘由也好,明明无论当年她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能够成为她抛弃自己的孩和别的男人远走飞的理由的。
翮也好,苏立明也好,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你的母亲,她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能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她解释一次,也许你误会了。
更何况,她没有。
袋,视线一侧,看见基地门站着个人。
女人站在路灯,远远的看过来,小炮他们看看人,又回看看江御景,察觉到他表不太对劲,面面相觑,最终被苏立明推着了基地。
人站在后,看不见她是什么表,只能听到熟悉的女声,一字一字,清晰缓慢地:“他不想跟您聊,也不想听解释,事已经发生过了,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不是解释和歉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可以轻易抹去的。”
女人黑裙,熟悉的眉,连表都和她那天去店里找她的时候不差分毫。
黑裙女人和喻言对视片刻,偏过去,看向她后的江御景,似乎在极力压抑绪,唇边扭一个笑容来:“我跟我儿的事――”
此时女人已经走过来了,站在苏立明侧后方两步的地方。
男人手臂抬起,大掌住她发,缓慢将人去了。
江御景唇线抿直,没抬,不知在想什么。
江御景没动,任由她小小的手费力地想要包起他大手。
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丢他,一句话也没有消失十几年,现在突然回来,肆无忌惮的找他,要他原谅,好像他就理所应当听她解释,接受她的歉似的。
江御景没说话,长睫微动。
喻言抬看着他,稳稳地扯着他的手,而后人往前走了两步,挡在江御景面前:“他不聊。”
大概是通过各种渠都见不到人,最终没办法,脆直接来了。
了解事的人只有苏立明,他犹豫了一,表无奈:“要么你还是跟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