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意识地回张望了一，然而视线被墓碑挡住了，她看不见那两座比邻而居的墓碑：“梁绍到底图什么？”

谢允笑眯眯地打断她，悠然补充：“还可以价买几只小羊羔就地烤，外焦里，本不必放许多香料，少许一盐便滋味无穷。”

周翡：“……我去给我娘写信说一声。”

周翡脚步微顿。

“海天一”像一个好似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互相牵制的由，所有人都想利用这个由，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天懒得应酬，都是小师叔替他跑当信使，一来二去，同殷大侠有了些交。”

他话说到这，周翡已经明白了，便接：“后来他对殷大侠之死有疑虑？”

谢允伸了个懒腰，顺手勾住周翡的肩，懒洋洋地将手搭在她上：“舆图未曾换稿，满朝文武未曾改志，江山未曾易姓，最重要的是，先帝当年所思所愿，还有实现的余地，梁公与先帝心心念念的新政，能在江南铺开，而新帝年幼时只能倚仗梁绍，等他翅膀了，纵然梁绍已死，也有‘海天一’阴魂不散，只能永远在他设想中的既定路线上走去，一两代人之，天必有安定时，届时你登礁东望，茫茫一片，天海相连，又有什么分别？”

谢允微微弯了一角，同样蓄地回：“我们赵家这几代人，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特别容易血上，凡事想当然耳，风月的本领不错，纸上谈兵也都是好手，上不了真章。从先帝到我爹，再到我，都是一路货，没过这么有息的人。”

周翡一巴掌拍开他的爪：“，有正事没有？就知玩，大当家要是有事差遣我去……”

“当时箭在弦上，”谢允轻声，“南边策划许久，集结了数万大军，牵一发而动全，一旦被人发现……必定四溃散，大昭就真的亡国了。”

谢允：“山川剑、南刀――老南刀，还有当时我的事，他至死都一直耿耿于怀，遗愿便是要我去追查海天一，找一个交代……如今他们两位比邻而居，想必可以面对面地交代了。”

周翡诧异：“那个谁都不姓赵，这就不算亡国了吗？”

接着他的爪又十分不规矩地轻轻挠了挠周翡的巴，凑到她耳边：“咱们先去柳家庄，等看完闹，我带你去旧都玩好不好？过了冬，咱们再去外看新草和羊。”

四十八寨原本人就多，后来周以棠又带回来一批心腹回家，堪称人多杂，有些话至今她都没机会问清楚，此时在东海之巅，四方视野平整，周遭一目了然，她才斟词酌句地蓄：“那位真的不姓赵吗？”

谢允说得不痛不，语气抑扬顿挫，只缺个小桌案和惊堂木，不然讲到这里可以收彩讨赏了，亲自为周翡表演了一番赵氏后人是怎样烂泥扶不上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