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结尾――“长河海，茫茫归于天”，实在是怎么听怎么微妙，正好暗合了“海天一”。

老人一顿，片刻后，轻声：“现在居然还有小娃娃记得南岳衡山。”

谢允是醒了？

他整天冻得跟鹌鹑似的，怎么还有闲逸致写这玩意？

周翡已经走到门，嘬唇一声长哨，将自己跑去吃草的唤了回来，方才拉着缰绳预备走，便听里又传来人声：“……这段曲据闻乃是羽衣班所，唱词乃为‘千岁忧’所书，名唤作，乃是一段志怪奇闻……”

说完，也不待周翡回话，两步离了破酒馆，飘然而去。

一个时辰后，周翡赶到了四十八寨最近的一暗桩，话都没来得及交代清楚，只是亮令牌，三五除二地写了一封信，交代：“替我送到南国监，找林真讲。”

暗桩应，周翡立刻便要离去。

那信使匆忙：“这位师妹留神――来了三封信，两封‘号脉’结果，秘信报给大当家，还有一封带着信的私信，东边来的，正好一并送回寨中，给周……”

此时，旧都南城中一不显山不的小小院落里。

衡山密于她有救命之恩，周翡本想同他说句什么，又觉得老人家站着自己坐着不合适，正要起，却见那老者将斗笠往上一遮，朗声笑：“好，只要有人记着，我南岳传承便不算断了！”

电光石火间，周翡脑里闪过无数念，她倏地翻上，一路快加鞭，绝尘而去。

她正要往外走，正好暗桩的一个跑信使从外面回来，险些撞了她。

所以是谢允亲自写的？

刚好能卡在虎上，久而久之，那便磨黑了。

周翡脚步倏地一顿。

周翡皱起眉，觉这种漫无边际的胡编乱造确乎与之前那如一辙，不像别人冒名伪造的。

写就写了，他既然不门，也无需路费，为何要在这节骨上将其传唱来？

小院陈设十分简谱，种了几棵松柏，在秋风萧瑟中还撑着些许陈旧的绿意，一个须发灰白的男盘膝坐在院中，他披散发，削瘦、独臂，脸上两条法令纹深邃如刻，面上隐约有紫气。整个院中翻涌着说不的凌厉肃杀之意，

周翡：“吁――”

行脚帮一帮莽撞人不什么“百岁忧”还是“千岁忧”，只一味促，沙哑而有些走调的曲声幽幽响起，周翡逗留在门，将白骨死而复生后四找寻自己坟墓的鬼故事从听到了尾――听到白骨历险一通，因其形容可怖，搅动得四方惊恐不安，最后总算找到了自己葬之，却发现自己的坟冢被另一披金玉的骸骨鸠占鹊巢，于是纵滔滔海的江中，同大浪一起奔而去，成了司的怪。

正这当，门来几个唱曲的浪艺人，正好众人说厌了南北前线的事，便着那几人唱些新鲜的，周翡将澄清的茶倒在壶里，撂几个铜板，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正要赶路，便见那拉琴的朝众人团团一拜，说：“诸位大爷赏脸，小的们正好听来了新曲，今日同诸位大爷献个丑，唱得不熟，多包涵。”

从自己墓中消失的白骨、鸠占鹊巢的隐喻、海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