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懒洋洋地倚在木桌边的谢允忽然一阵风似的掠过来,一把接住她,一低,嘴唇似有意似无意地过周翡的耳朵,低声:
谢允;“……”
周翡翻了个白,深一气,学着鱼太师叔将“神帚”一挥,“啪”一往那机关墙上一拍,全凭记忆和觉,也没看清拍在哪了。
“奇门遁甲懂一。”谢允,“牵机看不懂。”
“这回有像了。”周翡心。
周翡果断一抬自己手里秃的笤帚疙瘩,斩钉截铁地对谢允:“!”
周翡想了想,伸手在自己耳比划了一,记得鱼太师叔那个小老大约也就这么,然后她在谢允哭笑不的表,屈膝让自己矮了半,回忆着鱼老每天念念叨叨地站在这里的场景,周翡记得他有一套随行而至的诀,好像是“一二三四五……”
她横着在牵机墙前挪了几步,拨了视线前第五锁扣,洗墨江中传来闷雷似的声音。
谢允这几乎深款款的一句话说得堪称撩人……倘若周翡这会不是踩凳挥舞笤帚的光辉形象。
这混账东西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在旁边拾乐!
谢允:“一句难不成是‘上山打老虎’?”
周翡带了几分惊诧看着他,没料到世上居然还有谢允不知的,谢允坐在鱼老的桌上,也不帮忙,也不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看得周翡莫名有不自在,意识地抬起袖在脸上抹了两把:“不会的都别捣乱,去等我,看着牵机有什么异动再回来告诉我。”
谢允低闷笑起来。
周翡长长地吐气,掐了掐自己的鼻梁——一个动作搭诀更丢人了,鱼老通常是一边念叨着“老虎不吃饭”,一边搬一个小小的脚凳过来,自己踩在上面仍然够不着,得拿个小笤帚,往上一拍——这是“打你个王八”。
……这样也行?
谢允猜得忒准,可能天不着调的男人特有的心有灵犀——一句还真是“上山打老虎”,鱼老每次念叨完这句,还要在原地蹦跶一。
谢允一手在,深深地注视着周翡,正:“人风采动人,吾见之甚为心折。”
那机关墙里立刻传来一声巨响,江心小亭的地面登时一晃——原来平时鱼老不过是在牵机已经分打开的况令其归位,相当于将半开的剑鞘轻轻拉开,这回因为寇丹的手脚,牵机确实完全停了,等于是将完全合上的剑鞘重新弹开,因此动静格外大。
周翡默念着这句“诀”,到第五步,模仿着他老人家的动作,往上轻轻一,一突的机簧立刻碰到了她的手指尖,“刷”一弹了上去,谢允转望向洗墨江,只见江上冒面的牵机线发“咻咻”的声音,开始有条不紊地往沉。
周翡吓了一,一个没站稳,居然从小凳上一脚踩空。
她拖来鱼老的小板凳,拿起挂在旁边的小笤帚爬了上去,正要手,又想起了什么,转对围观得津津有味的谢允:“看什么看,不许看了!”
谢允:“你会吗?”
周翡:“……闭嘴。”
除了谢允不肯听话,其他弟们都鱼贯而,到江心小亭外面观察牵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