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翡,你刚和赵叔他们说什么呢?”李妍越过周翡的肩膀,战战兢兢地往山崖看了一,怕的病又犯了,忙拽紧了周翡的袖,哆哆嗦嗦地蹲了来,“娘啊,吓死我了。”
去年这时候,周翡都还连弟名牌也没有,此时却被赵长老特批能长老堂,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了,然而她脸上却没什么喜,反而心事重重地往洗墨江的方向看了一,低声请示:“赵师叔,不如我先留帮忙善后吧?牵机也要重新打开。”
赵秋生冷笑:“你随便吧。”
本来,对破雪刀的领悟更上一层楼这事,能让周翡偷着乐上小半年,但她背靠孤零零的洗墨江,想到前途未卜的局势、目的成谜的寇丹等等,便只好先行支取这半年的快乐,一脑地压上,才算把前这天大的愁给镇压去。
周翡心里明白,经此一役,赵秋生算是认可了她有说句话的权力。
跟我回长老堂,你娘既然不在,你也该当个人使了。”
李妍无辜地看着她:“啊?你说什……”
见一时没了危险,李妍这才拉着吴楚楚跑过来。
她一句废话没说完,便已经双脚离地,周翡抛一绳索,直接缠住了李妍的腰,然后一提一抓她后颈,纵便了去。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一群弟转就走。
周翡一,冲众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跟上,随后自己先拽过一条绳索。接着,她动作一顿,又想起了什么,回来拉过李妍:“你跟我一起。”
赵秋生神冷淡,说:“鸣风楼收钱杀人,是什么正经东西?刺杀曹狗也不过是他们一桩哗众取的生意罢了,哪就值得别人多看一了?早二十多年我就说过,这伙人靠不住,老寨主他偏偏一意孤行,现如今怎么样?那封瑜平自己教导弟无方,受其反噬,死了没人埋也是活该,看什么看!”
这一宿长得简直叫人上气不接气,天光好像总也亮不起来似的。
见赵秋生和张博林先后走了,周翡暗叹了气,忍不住转过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她带着剩的弟在洗墨江边上设了几个临时的岗哨,从上往盯着脚漆黑的江面,细碎的星光都被卷其中,站在岸边,能听见江风拂过的涛声,江声絮絮,不知在和谁低语。
周翡上上洗墨江无数次,对这段别人里的“险路”再熟悉不过,等李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她以无屏无障往摔一般的速度带到了半空,嶙峋的山石与奔涌的江面张开血盆大,行将扑面而来,李妍悬空的脚底所有的血全都逆上了嗓,她泪当场就飚来了,“嗷”一嗓冲着周翡的耳朵叫唤:“要――死――啦!”
周翡使了吃的劲,才算把嘴的话咽回去,咙轻轻地动了一,她意识地握了握山的刀柄,紧绷的怒意却已经顺着她的看似平静的眉梢了去。
一个弟上前对周翡说:“周师妹,要江吗?”
张博林在原地踟蹰片刻,伸手拍了拍周翡的刀背,说:“老赵这混账玩意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唉,寇丹要是落到我手上,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你替我们去看看吧,我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