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老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xia垂的双颊一瞬间显得有些严厉。

寇丹伸chu细细长长的手指，只见她拇指的指甲上有一个小小的shui波纹印记，是蔻丹花汁没gan1的时候印上去的：“这是我师父生前那枚谁都不让动的私印，他老人家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是什么，师叔，我还知dao世上有这个印记的人绝不止一个，只是你们统一都是讳莫如深。当年鸣风楼之所以退隐四十八寨，必然和这枚印章有……”

“寇丹，”鱼老截kou打断她，冷冷地说dao，“你要走就走，再敢提一句shui波纹的事，别怪我跟你翻脸。”

寇丹一愣：“师叔，我……”

鱼老站了起来，将门拉开：“牵机ting好的，你看也看过了，这会就算是北斗亲自来了，也能把他们切成肉片，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寇丹叹了kou气，低眉顺目地起shen行礼dao：“师侄多嘴了，师叔勿怪。”

鱼老面无表qing地站在门边。

寇丹飞快地看了他一yan，生怕惹他生气似的，又上前一步，轻声dao：“今年弟zi们zuo的桂花酒酿不错，改日我再给您送两坛来尝尝。”

鱼老的神se这才缓和了一些，几不可查地冲她dian了个tou。

寇丹再次上前一步，这时，她垂着tou的脸上缓缓louchu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却越发轻柔。

“师父和师叔当年既然决定留xia，肯定有原因，也肯定不会害我们，既然不能说，我便不问了，侄女回去就将这指甲抹了，师父的遗wu，我也会……”

她说前半句的时候，鱼老不可避免地追忆起了过去的事，若有若无地叹了kou气，yan神一瞬间飘往别chu1。而仅仅是这么片刻的分神，寇丹仿佛想伸手搀他一xia似的，纤秀的手掌贴上了鱼老的后腰――

xia一刻，鱼老整个人蓦地一震，回手一掌便扫了chu去。

寇丹却好似早有准备，脚xia轻飘飘地打了几个旋，毫发未伤地躲到了两丈开外，与遍染蔻丹的指甲一般鲜红如火的嘴角轻轻咧开，louchu雪白的贝齿，她指尖冒着幽蓝光芒的niumao小针一闪而过，好整以暇地接上自己的话音：“……好好保存的。”

这世上最ding尖的刺客xia手极狠，于无声中一dian余地都不留，见血封hou的剧毒一gen钉jin血guan，一gen钉jin经脉，毫厘不差，鱼老那chu于本能的han怒一掌瞬间加速了毒发，眨yan的光景，黑气已经弥漫到了脸上，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方才还在和他言笑晏晏的女人，想说什么，却惊觉自己的she2gen已经发麻，四肢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寇丹微微歪了歪tou，yan角泛起细微的笑纹，轻声dao：“像师叔这样在一条寒江中默守二十年的人，不想说什么是不会说的，这dian分寸师侄还有，想必海天一se的秘密从您这里是拿不到了，那么我便不问了。”

转瞬间，鱼老已经面无人se，他整个人都在发僵，能清晰地gan觉到从腰腹开始，shenti正在一dian一dian地死去。

寇丹走上前去，像个孝顺的晚辈一样，“扶”起鱼老，将他扶到椅zi上，又为他摆了个静坐的姿势，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江风越来越大，chui动shui面上繁杂交缠的牵机丝，时而发chu细微的蜂鸣声，小亭中的两个人一坐一站，彼此都静默无声，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