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鼠须的裁判却默不作声，当真是观鼻、鼻观心，只盯着手中茶盏看得仔细，对前一幕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廖启：“遵命。”手中金瓜锤却依旧使得雄浑威猛，叫人目不暇给。

围观者呼雀跃，喊：“赢了！”

廖启方才回，眉心便被一冲力猛撞，白灰飞散满脸，竟被展长生一箭正中眉心。他跌跌撞撞后退两步，金瓜锤咣当落地，那魁梧士兵捂住两，在地上一面翻，一面痛呼哀嚎。

那两位亲兵一言不发，只将他送一座无人的帐篷之中，便守在门外。

李阿怒：“军中比试，到即止。这等痛杀手是何居心！”十五营众军士纷纷附和，一时间喧哗不已。

他大喝一声，如奔熊扑一般，两柄铁锤猛然向前推送，不料那锤却击了个空。本应在前的少年已没了踪影，一个清清朗朗的嗓音却自他后传来，“你在看什么地方？”

那金瓜锤落了地，竟将校场石板地面砸几裂。

徐三宝此时方才气吁吁，扛着一杆训练用长枪赶来，恰逢兵士呼，他便一汗，只得将那杆长枪放在地上。

鼠须裁判面无表，冷：“先前是我漏看，该罚该打，我自去认领。来呀，先将展长生押去。”

展长生咬牙忍痛，甫一起，便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左手持弓，右手紧紧握住左肩，似是难忍痛楚。

一言既，群激愤，十五营兵士将展长生视作一营的骄傲，如何肯任人磋磨，纷纷言辩护。李阿更是大声：“那石灰粉本是箭自带，又岂是展长生故意为之？更何况先前已击中对手，若非裁判不公，又何至于引来后面的麻烦？”

众兵士看得焦急，虽有起哄者，却也有同袍关切：“莫非伤了筋骨？不若先认输，快些去治疗。切莫为一意气之争落个残疾。”

那鼠须裁判却在此时怒：“展长生，你竟在我伏营比试当中，用这等三滥手段恶意伤人！来人，给我押去！”

展长生只咬牙：“无事。”

廖启笑：“你这少年一副文弱模样，倒有骨气。爷爷便送你擂台。”

少倾，门帘一调，便来一位中年郎中，为展长生疗伤。他左肩重重挨了一击，

那鼠须裁判方才慢悠悠：“若遇势均力敌之辈，自然全力一搏，难免偶有失手，众军切莫激愤。廖启，不可再有次。”

展长生不曾料到那裁判竟默不作声，一时失察，角金光骤闪，急忙侧避过。劲风将他左肩猛然一刮，顿时剧痛炸开，人群亦是轰然惊呼。

廖启既得了默许，顿时神振作，返冲来，金瓜锤呼呼巨响，猛朝展长生上砸去。

形快如鬼魅，轻若鹤羽，足用力，仿佛用了缩地成寸之术，不过半息功夫，便已窜至擂台另一。旋即反手取一支箭矢，拉弓搭箭，回。

展长生方才送了弓箭，跪坐地上，左肩钝痛得近乎麻木。

展长生却反倒冷静来，只安抚几句同袍，叫众人不可造次，又委托李阿妥善保烧火棍，便随两名亲兵离了擂台。

弓矢去势如电，正正击中廖启后心，在黛青军服上留一块铜钱大小的白印。

廖启的同伴急忙闯擂台中，搀扶他急急退，寻军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