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第二个法了，本来一个就有风险，也没那容易就有相衬的，匆忙忙的看定了人，若是不好，可不是躲了虎又狼窝，咱们不能这样的蠢事儿。”明沅伸了手指：“第二个法嘛，就是说我如今还离不得你，平姑姑这事儿想着是快，咱们一竿支到明岁，她等不得，也就另择了人了。”

这不是撕破脸的办法，若要是想撕破脸也不是不行，纪氏心里正恼了平姑姑，一折了她的左膀右臂，心里不定怎么恼她，只如今还用得着她，这才捧着她，总有秋后算总帐的一天。

采薇心里实不想嫁，她张着，知为难还是喃喃：“若我不想嫁呢。”

不独明沅院里打官司，明潼那儿更了不得，纪氏这些日为着这桩事心烦，明潼便恨不得立时发落了平姑姑，心里知一时动不得她，越是此时要忍，越是心里不痛快，看着纪氏劳神，一面给她额角一面忍了气：“娘再不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的，为着这个气坏了，不值当。”

九红打了来，给她绞了巾脸，见她脸稍霁，心里也跟着松一气儿，采菽帮着开粉盒儿给她扑粉：“事儿还没定呢，也不过有些风声，若是三姑娘那儿的大篆肯了，也没咱们什么事了。”

到得此时纪氏想着的也还是给女儿当陪房，琼珠人机灵，又是一心向着她的，往后跟了明潼去婆家她也安心些，哪里知平姑姑把这事儿办茬了。

明潼松开手去，接过卷碧手里的小茶盘，端了盖盅来：“娘这几日的都少了，吃这个养一

养。”为着纪氏这两日吃的少了，明潼特意问了厨房的菜单，平姑姑大气儿都不敢的，这会儿便是龙肝凤胆也得想法来，明潼却偏偏要了些通心莲，就在她院里的小厨房里炖了。

竟还有脸来求大篆，明潼心冷笑：“娘也不必再问大篆了，我替她回了，这样的腌脏人，我的丫再不能嫁去。”

纪氏长一气：“倒真是灯黑了，好好一桩喜事，闹成这个样，都是我边的人，十来年竟变得认不来了。”

择个牢靠的人，先一步去回了太太，有了前这桩事，太太定然。”已经死了一个琼玉了，喜姑姑去说这家相中了采薇，事也不会不成。

纪氏摸了她的：“你呀，太直了，你没问过，怎知她心里不乐意？大篆虽不似琼珠，到底是跟着你的，当陪房最要紧

采薇渐渐收了声，眶通红，面上还带着泪痕，她哽着咙握了明沅的手：“姑娘这恩德，我记一辈。”

平姑姑这会儿了还来求，要的还是大丫，只把话一说，采薇又确是贺过琼珠的，跟琼玉两个也比跟琼珠要好些，只说她心里这坎迈不过去，纪氏也不会她，可拂了纪氏的意，到底不。

里是通心莲炖的红枣汤，莲实去去心，是旧年晒的货，跟红枣一炖的粉糯，既是女儿亲手炖的，便吃不也要吃，纪氏一整碗全喝了，了嘴角挥退了卷碧：“我原是想，嫁过去往后好给你当陪房的，哪里知这样的事儿。”

“她是成心的，娘边的丫也轮得着她来挑捡了。”明潼接了碗搁在案边：“娘给了她这个脸，她才更要翻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