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栖遐长叹：“只是委屈了殿，无论如何，必须有个取舍。三年前或许她还能谅解南苑王，现如今恐怕难了。”

余栖遐松了气，心说不的慨。真难为她，这么装样儿，不知要装到多早晚。

余栖遐拦住了他，“别得这么大阵仗，你是千，什么样要紧的信件，用得上你亲自？派底人去，挑个机灵的，和往常一样。”

金石吃了一惊，“殿已经知了？”

寝殿的时候那么巧，居然迎面遇上了南苑王。余栖遐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一派自然，恭恭敬敬退到一旁，向他俯首。只是担心公主会不会脚，让他窥端倪。

余栖遐拱了拱手，“殿放心，臣火速去办。”

金石手都是当初和他一起生死的兄弟，过命之交，个个都信得及。不过事关重大，断然草率不得，目长公主和南苑王还没有撕破脸，这时候去多少还是安全的。他再三斟酌，挑了最靠得住的小旗武曲，把前因后果都和他交代了，末了儿在他肩上一拍，“能行么？”

所幸她也沉得住气，和往常一样迎上前，伸手搭上他的臂弯，笑：“今儿回来得这么早，真是难得。”

他匆匆了二门，到值房找金石，把信交到他手上：“殿的令儿，书信在明，信在暗。请皇上从西宁卫和太原府调兵勤王，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给她斟酒，她把酒壶接了过来，“我哪里能喝，不过陪陪你罢了。你这程辛苦，往后就能歇歇了吧？”

送走了武曲，他和余栖遐惨淡相顾，“该来的总会来，与其钝刀割肉，不如给个痛快。”

要是换平常，婉

他们如今是拴在一绳上的蚂蚱，长公主是主，她选择认命，他们就跟着她随波逐；她要是选择战斗，他们便粉碎骨听命于她。。

武曲嘿嘿一笑，“送封家书，多大的事儿！别说京，就是阎罗殿，爷们儿也敢……”

金石拿起桌上的佩刀，“我这就上路。”

确实难，婉婉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有些手足无措。曾经约定了相依为命的人，中途放弃了。他有更远大的志向，如今看来尚主也不是那么简单，是在为一步步接近皇权准备。

他唔了声，“征战儿路远迢迢，粮草得接连送去。原本朝廷应当就近调拨的，谁知榆林大仓被淹了，这千斤重压又落在了咱们这。”

她到案前写信，真意切劝皇上以国事为重，以免寇集结，硝烟四起。把信交给余栖遐，叮嘱他：“挑个靠得住的，八百里加急送京，务必面呈皇上。信是为了应付盘查，以免惹他起疑。要紧的话传信儿，请皇上即刻调集西宁卫和太原府守军勤王，以防安东卫大军兵变。”

她笑得牙关发酸，还要用甜甜的声嗔怪：“怎么不提前打发人回来说一声？这会儿什么都没预备，我原想随意用儿就完的……你瞧，可要忙坏那两个厨了……”

他并未察觉什么异样，抚抚她的手：“忙了这么久，冷落你了。该我办的差事都办完了，今儿早儿回来，陪你吃顿晚饭。”

他没说完，挨了金石一脚，“屁话！多事儿，少耍嘴功夫。去吧！”

余栖遐晦涩地，“居然是从一只鹦鹉嘴里得来的消息……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