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碗里的药又苦又稠，她几回要吐来，都被她行压了回去。不为自己也要为良时，她还想再见到他，如今他是唯一的安了。

皇帝一脸忧伤地望着她，“婉婉，你怎么叫朕皇上呢，难你以后都不认朕这个哥哥了吗？你别生气，要是真喜孩，我把最小的永寿过继给你，让他当你的儿，成不成？你瞧，你没了一个，朕补偿你一个，你就不要再恨哥哥了。”

所以他以为她的生命很顽，怎么折腾都死不了。婉婉心里苦笑，这哥哥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通人了，以前他不是这个样的。他们一起长大，他自小有仁之心，就连后来的肖铎，在前也受过他的救济。可是自从大哥哥驾崩，他就变得不像原来的他了。为了个皇帝过瘾，他害了自己的亲侄儿。如愿以偿后不思取，纠结一帮妖，又起了神仙梦，把一个好好的国家，治理得乱七八糟。

皇帝搅着勺的手意识摸了摸鼻，“那个……朕来喂你吃药。”

“这个皇上……”铜环摇，长长叹了气，“他不懂殿在想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松让您回去。”

婉婉乏累地闭上了睛，“皇上回去吧，我这里有人照应。”

她的睛黯淡无光，原本就瘦削的脸，见又小了一圈。皇帝鼻一酸，嗫嚅：“这次的事，哥哥心里也很难过，瞧见你这模样，再想想那天的场面，解直简直该死！你放心，哥哥一定给你这气，朕革他的职，让东厂收拾他……你别难过了，养好，再图后计。”

皇帝愣了，怔怔看着她，仿佛从来没想过她会死一样。自己只有这一个亲妹妹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他怎么办？都说皇帝要绝绝才能大事，可他掂量了很久，自己还是比较心的。他开始忧心忡忡，害怕她化作一蓬烟，就此消失了。不过转念一想，她还那么年轻，离死且远着呢，于是又安她，“哪儿那么容易死，吃好喝好，睡一觉起来又神百倍了。这回小产虽然伤筋动骨，但是颐养得当，两个月准好了，放心吧！”

这样的补偿有意义吗？她死去的儿，谁来补偿他呢？

婉婉的眉轻轻一动，睁开后看见是他，似乎有些意外，但是什么都没说。

他心满意足去了，众人望着他的背影，连骂都不能骂一句。

皇帝得她这一句，莫名觉得心安了。这样就好，他也是慕容氏的孙，所以他们还是嫡亲的兄妹。

皇帝看着她把药喝完，忙从果盘里挑了个蜜饯樱桃喂她嘴里，然后徘徊着，在她床前坐了来。

她惨淡地牵牵唇角，“今日之事，真的只是因解阁老而起吗？皇上，我练不成金刚不坏之，磨难太多了，我也会死的。”

婉婉也觉得失望，照理说孩没了，再留她没

这个女官一直是一张臭脸，皇帝见惯了也不在意，站起把碗接过去，挥了挥手，让她退。腾腾的药汁，闻起来直叫人恶心，他把脸偏过去一，小声唤她：“婉婉……妹妹啊，醒醒，该吃药了。”

婉婉说不必，“别耽搁了永寿的前程。您放心吧，无论到哪时，我都不会忘了自己是慕容氏的孙。”

一面说一面托她起，把药碗往她嘴上凑，“喝吧，喝了就好了。”

她还能说什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