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回看了她一，“宇文王爷来过，他要园，婢拦不住他。”想想他离开时的满面怒容，迟疑，“殿那会儿醒着吗？和他说上话了吗？婢瞧他没多会儿就走了，只当殿又和他置气了呢。”

婉婉的心都提到嗓了，一声声轰然如雷霆，神思也愈发昏聩。这种滋味说不上来，真奇怪……她捧住他的脸颊，手指一遍又一遍抚摸，原来这样烈又危险。

所以那么多的话都是对那个假太监说的，吻他，也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他忽然妒火中烧，她和肖铎之间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还有他不知的？他可以包涵她朦胧的慕，但是无法接受她到现在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她千百媚不是因为他，自己堂堂的藩王，在她里究竟算什么？替吗？还是她喜起来随便逗的猫儿狗儿？

他越想越兴，几乎要笑来。冰包裹的心，早在她面前化得不成人形，为得她几句心里话，即便是磨成齑粉也甘愿。

她抚了抚后脖，痛裂。午后的梦多少还有些印象，现在想起来，依旧忍不住悸动。

他解她领上的蝴蝶扣，银质的锁骤然错开，叮地一声清响。低看她，她皱着眉，咬着唇，似乎难耐，却绝没有生气的迹象。他重新吻她，她依旧是温柔的，甚至有些逆来顺受。不知为什么，他总到不安，试探着慢慢移去，她仰起脖颈，糊糊说了什么，他起先没有在意，但是渐渐分辨来，念的居然是“厂臣”。

婉婉糊涂了一阵，泥塑木雕似的坐着，想了半天，不记得自己见过他，也不

“你放心，这事不必你过问，我自会置妥当。”他恨不能把她碎，嵌里。从杭州到南京也有不近的距离，他天放微光的时候就启程，快加鞭一路疾驰，受了累挨了饿，果真都是值得的。

这些烦恼交织在一起，对外又要粉饰太平，于是只有加大冷漠的剂量，对他横挑鼻竖挑。

外面隐约有上窗的声音，她倚着枕睡惺忪，丽纸外一团圆圆的光升，升到滴去了，都已经掌灯了么？

她撑坐起来，铜环和小酉也正来挂幔，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儿讶然，“我的殿，今儿睡到这时候！上夜的嬷嬷都在值房候着了，还计较着殿是不是要连轴睡，一直睡到明儿早上呢。”

如果他真的来过多好，她不死心，小心翼翼问铜环：“我歇觉那会儿，有客没有？”

他愕然顿住了，千斤的巨锤轰然一声砸在太阳上，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厥过去。他太自以为是了，凭什么觉得她的态度在短暂离别后就会改变？她还是以前的她，油盐不，一心念着肖铎！

两个人都如坠云雾，天地之间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卧房，什么都觉不到，仿佛生死边缘游走，有种命悬一线的错觉。

他霍地站起来，无法指责她，咬牙站了片刻，拂袖而去。榻上的人依旧昏沉沉的，为“梦醒”伤嗟不已。略过一阵儿伤心淡了，蜷起又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日薄西山。

脸颊贴着脸颊，犹不满足，他在一片混乱里寻到她的唇，吻上去，不同于上次，仅仅亲吻额就惹得她然大怒。这次她居然懂得回应，温柔的海浪，鲜得花一样，和他唇齿相依，大有不顾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