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再打着送她养病的名号远远送去，也不是难事。他重名声，就图她改还素以自由之。皇帝废太皇太后的旨，说去总不好听么！

天家表面上的其乐果然都是假象，帝王家哪里来的小事？皇帝打什么主意她都知，这是摊到台面上交易了。皇后是个墙草，她怕男人，风一就往皇帝那倒戈，她也不指望她能站来说公话了。反正到了这步，终究要扒开衣裳暴给众人看的，她有什么可惧？

这话惊坏了外面垂手听命的素以，她猛抬起来惶然看着晴音，不能说话，拿神询问她，怕自己是耳背听错了。晴音也愕然，素以和万岁爷关系不一般，这她早就知，但是没想到万岁爷会这么直隆通说来。为君者要深沉敛，喜好忌讳显在人前，看来这是急了，似乎有不不顾了。

皇帝对那满地纸屑无奈一叹，“这是手抄来送给皇祖母过目的，真迹在朕御案上压着呢！况且既了朕的，有没有那张纸都不重要了。”看见太皇太后怒目相向，他拱了拱手，“皇祖母息怒，好歹仔细。说陷害，这才真是莫须有。朕冬至接着奏报就命刑暗中查探了，果然没叫朕失望，一查之阿林阿山家产令人瞠目。就以他如今的官职月俸，库房里的金银恐怕辛劳两辈都赚不回来。有时候钱多也不是好事啊，来路不正又不敢存钱庄，花不完，只好全积在手里。据说御史大夫拿烟杆敲敲墙，墙上的石灰落来，里面垒的就是银砖。银砖砌的屋，朕都未曾有幸住过呢！”

他越说太皇太后越心惊，怎么就到了这地步？原来早就在查了，恰好遇上素以的指婚，于是皇帝就拿来交换的筹码么？她铁青着脸，“你心里什么成算，说来就是了。咱们祖孙和别个更不相同，什么不好商量呢！照着大节上说，查贪是你的政绩，是可标榜后世的佳话。但天威凛凛也当有权衡，塔喇氏是你外家，连你死去的额涅都是这个宅门里来的，你倒忍心把他抄个底朝天？”

太皇太后当真是豁去了，把那张礼单撕得粉碎，奋力往地上一掷，手指上的金护甲飞去，撞在熏香炉上叮的一声响，“什么劳什！凭这区区一张纸就想陷害元老重臣，皇帝你打算助涨这样的歪风邪气么？”

太皇太后笑起来，“皇帝这是打算为个女徇私么？你们父倒是一条心，你的这算计要是传畅园，猜猜你皇父会怎么看待你？”

“所以朕和皇祖母打商量。”皇帝夷然，“这样大的罪孽，想要平安无事是不能够的。朕今儿园请皇父示，皇父发了话，怎么置全在朕。朕可以饶他不死，也可以拿他五分尸天灯……来告诉皇祖母是想先紧着皇祖母，朕的心思，皇祖母里瞧得真真的。朕这人就是这样，只要能让朕的针过得去，朕自然也让线过得去。”他说着顿了顿，一手抬起来往外指指，“朕喜素以，要把她讨回来。皇祖母上回没问朕的意思就把朕御前的女指了人，朕不能说什么，唯有借着这次机会向皇祖母邀功请赏，请皇祖母撤了她的赐婚，朕要她，要把她留在边。”

皇后看见他们祖孙之间暗汹涌就害怕，在桌摸到了皇帝的手，微扯了扯，皇帝在她手背上一拍，叫她只看戏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