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钝的,“老婆不多,皇帝还有什么!我觉得皇帝最大的乐趣就两,老婆多是一,还有一就是老婆再多也不苦恼,可以继续往家接,这可是平常人办不到的。”
力维持平的时候,皇帝笔直的站着。她从他背后的穿衣镜看过去,他微微偏着,丽的肩背线条。她在他里已经和御前的太监们没什么两样了。
在别人来说没什么,在她来说还是不太称意的。她咂了咂嘴,“我可不敢评断主这样好不好,其实我料着也不是万岁爷喜,这不是还有稳定朝纲的功效嘛
素以正给鹰缠尾,今天是松格里一回上场练捕猎,缠上尾是怕它飞跑。小公爷在驯鹰方面完全是个门外汉,玩,自己又不会驯化,真就是坐享其成的少爷作派。嘴倒是甜,追着谢她,一箩筐的好话。她笑,“别介,您言重了,我心里也过不去。”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小公爷想说的是别的事儿。素以和他在一块儿熬鹰熬了好几天,他是自来熟不提,素以对他也不像先前那么拘束了。两个人天南海北的扯,有了朋友的意思,所以他说话也没那么咬文嚼字。
鹰饿红了,在围栏里大开杀戒的当,小公爷还在琢磨什么能叫女人兴趣,“我会糊风筝,那我带你放风筝去?”
敢她都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小公爷斜了儿,“那你说好是不好?”
她一面怅然一面庆幸,这样多好,谁也不牵挂谁。那细微的一好不足以支撑起漫长的禁岁月,再只要一年,一年后就能海阔天空了。她走了自然有新人填充来,万岁爷渐渐会忘了她。她在他跟前不过是极短的停留,也许若年后有人提起以前那个二脸的素以,他会拧眉想一阵,想不起来了,再问一声“谁呀”。
关于她和万岁爷的事儿,小公爷觉得作为朋友有义务给她提个醒儿,“你在御前有阵了,我瞧皇上对你还不错。皇上百样齐全,就是老婆多。老婆多是非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场里的兔鸽之类供鹰捕杀的玩意儿都备好了,拴住了不叫逃,绳长,满场又跑又的。素以揭开鹰的罩,把松格里往栅栏里一抛,应,“票戏那是男人的玩儿法,谁见过女人在家吊嗓的!我要是在乾清来上一嗓,保立了慎行司大狱。”
“我是才的,跟您听戏放风筝都不成。”素以摇摇看天,“再说这时节也不对,今儿立冬啦,谁见过冬天放风筝的。”
“要谢要谢,等回了河我请你如意茶馆听戏去。”他在边上手舞足蹈,“那茶馆好啊,京戏昆曲全请名角儿压场。您唱戏吗?还能拜师傅学票戏,师傅给您指,教您吊嗓,给您拉二胡叫好,几天来也能小有所成。”
素以还是个容易快乐的人,她把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扫了去,什么小秘密啦、万岁爷牵她的手亲她的脸啦,那些统统都扔掉。她给小公爷熬鹰,给鹰取了个文雅的名字叫松格里。驯到第七天的时候这只鹰饿得只剩包骨了,开始给它喂兔肉羊肉。小公爷惊奇的发现他的鹰对他没有敌意了,把他乐得上蹿。
“姑娘您可太神了,我都不知怎么谢您。”小公爷拍拍,“往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一句话,我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给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