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脾气过没过，皇帝坐在书桌后蘸朱砂批折，边上路伺候着。素以斜瞅瞅，两位总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剩她像木一样杵着。她觉得还是退到书房外去合适，来的时候看见那贞在鉴

“胡说，哪儿不？您瞧您的条儿，瞧这大个儿，和万岁爷多匹呀！”长满寿笑得飘摇，“您再看看里那些妃嫔，万岁爷那量，她们站在边上，打儿一看显得五积六瘦，都没您合适。哎呀，好姑娘，真争气我可告诉你，别看万岁爷房里不缺人，真要走他心窝里的，一个都没有。您呐，是独一份儿，还不着紧的！”

素以这才嗳了声，挪步过去，脸上讪讪的，“这回倒没花多长时间，我以为怎么的也要在海边上过夜呢！”

“别傻站着了，”长满寿，“让动了，赶紧来。”

她没搭他话茬，敛着神了延薰山馆。往里看看，皇帝没在明间里，她脚蹭了蹭，“谙达，万岁爷大概歇了，我还是去找那贞吧！”

长满寿眨眨，“我可是答应万岁爷，叫您过边伺候的。您不去，那不是存心让我为难吗！”

素以一副五雷轰的模样，“您可别吓唬我，我不经吓啊！”

老大个人，怎么什么都看不明白呢！长满寿带着她上甬，一面指着，“那就是顺嘴一说，你也相信真要是皇上钦的留在里，您可就息啦！皇上叫留牌，能给你个奇当当？怎么也是晋位封小主。”他搓着手，“姑姑哎，您前路可是铺了锦缎了。知万岁爷为什么忽冷忽的吗？小公爷一开就给骂个狗血淋，天爷，主是吃味儿了呀，您还糊涂着呐！”

长满寿捂着嘴笑，“您没看来？您好事要近啦！”

看主那维护劲儿，加上之前酸气四溢的泼天震怒，这分明就是上了心，擎等着提了。

“好事儿，怕什么！”长满寿边走边，“多少人巴望不来的福气，您还迟登？那是谁啊，天底找不第二个的皇帝老爷啊姑娘，我这儿可要给您喜了。”

是不是长胖忽悠她？素以讷讷的，怎么能够呢，主才刚还说讨厌她来着。想到这儿心里就凉，她没那野心打算晋位，只想稳稳当当满了这一年的役，目乌兰木通去，找个草原汉，养一窝孩。万岁爷是坐在云端上的人，好是好，就是让她觉得压抑。过日你我愿，得讨债似的，那多没意思！

她垂着嘴角，“谙达玩笑了，我能有什么好事！得罪了万岁爷，闹不好明年不让，我还得接着在里奇。”

太监无利不起早，长满寿什么把她往皇帝跟前凑，这些她都明自。她要是听他的动了心，当差难免走神。一个姑娘家自作多，不是正应了皇帝说的“思”吗？那可不行，太丢人了。

素蹦没法了，心里还是有儿害怕。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御前的人，还能不在皇帝跟前脸吗？正鼓着气，抄手游廊有人打手势，说圣驾在万壑松风。这又闷着往松鹤斋方向赶，好容易到了驾前，皇帝一副漠然的样，连看都没看她一。

素以摆手不迭，“您别拿我逗闷，我不。”

素以摇摇，“万岁爷不叫动呢！”

一拨人往西边去，长满寿朝东跑得颠起来，边跑边招手，“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