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开了柜，取两个绿闪红缎的小袋往他们跟前递。长满寿最会装模作样，捧在手里活像捧了个手的山芋，嘴里应着，“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才们给老公爷料理后事是给才们长脸，怎么好意思得您的赏呢！”

☆、第12章

素以和长满寿的任务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两个人上昆夫人跟前卸差事，一个秧打千儿，一个敛袍蹲福。长满寿嘴上是抹了蜜的，他满脸哀容，和风细雨的对昆夫人说，“福晋保重，老公爷不在了，这个家更指着您呢！您不看别的，全看小公爷。小公爷是才俊，将来必定能升的。里又有主娘娘搭手，您到天到地都落不着短。才们不敢给主丢人，虽有波折，总算是把主交代的事办成了，有不周到的地方对不住您，请您多担待。天不早了，才们这就向您辞行，得回缴牌卸职。这两天在您府上多受照应，这儿给您个谢。往后有用得着才们的地方只吩咐，才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长满寿呆滞的张着嘴，半晌，“也是，那就先过了提铃这关再说。”

说起来昆夫人真可怜，死了男人不算，又遭受这样的打击，委实有一蹶不振。灵柩了大门就病倒了，犯了风，齐眉着黑缎抹额，仰在躺椅里，瘪瘪的像张薄纸片，几天来瘦得不成人形。

“你们办差也费心，我没别的能贴补，只有钱上犒劳。”说着把儿瞧素以，“姑娘辛苦，这回替我挣足了面，人上没有欠缺，我打心儿里激你。”

绝对不嫌少啊！手指暗里动了动，掂掂分量少说也有四块银饼。台州足纹，朝廷规制打造，二十五两一块，算来一百两够够的。长满寿瞥了边上姑娘一，素以垂着不声不响，脸上也不见喜怒。他转过来又冲昆夫人打一千儿，“福晋真是仔细人，叫福晋破费，才们罪过大了。”

素以太阳上一，“谙达，我还想多活两年……”

昆夫人压压手，“别客气，这是你们的辛苦钱，该得的。怎么说都是丧事儿，不吉利。这钱是红包儿，给你们洗洗晦气，别嫌少。”

素以这才抬起来，肃了肃，“才不敢当，这是才的本份，福晋千万别这么

昆夫人挣扎着坐起来，迟迟的应一声，“二总太客气了，这回没你们二位，我这一大摊不知怎么料理才好呢。倒灶的事儿凑了这么多，叫二位看笑话了。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横竖谢谢二位，回里娘娘少不得也有赏的。我这儿先意思意思……”她对边上嬷嬷努努嘴，“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婚什么的，不是顺手就去了么！”他看了她一，“说起来，万岁爷驻跸总要人随侍。回我和小公爷说说，让他找主娘娘去。姑姑办差靠得住，让姑姑随扈一定能伺候得妥妥贴贴的。”

昆公爷停灵三天殡，打打间丧事算办完了。棺椁抬灵堂时多了摔丧驾灵的女孩儿，果然昆家把人认来了。素以和底婆闲聊时听说了那天的后话，原来人家是有备而来的，怀里揣着昆公爷当年意绵绵的书信，小公爷对比笔迹又是尴尬又是傻。昆夫人背着人再问些私密的问题，那姨太太也都答得来，于是这名分三两就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