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满寿嘿了声,“您说这事办得!一碰面就克撞,怎么回事呢……”说着斜儿觑她,“姑姑,该不是诚心这么的吧?要成心,那我就得夸夸您了。您这脸的法别人没用过,万岁爷指定能记住您。”
皇上多早晚走的她不知,没从正门,大概是看前面忙,他一面众人得磕送驾,把手上的活计耽搁了,所以挑了偏门离开公爷府。长满寿扶着孝帽远远的来,看见她就问,“见过万岁爷了?这回又惹事儿了吧?”
提铃可不是好差事,是专用来惩犯错女的一种手段。素以起的时候觉得天都矮来了,运不好,再加上那个不认人的病,这回终于没治了。不过她倒看得开,在里七年没受过责罚,是谁说的来着,不跪墙不挨打,简直白从里走了一遭。临去受回训诫,全当给这七年锦上添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公爷最懂得怜香惜玉,想问个究竟,皇帝沉着脸不言语,踅就往垂花门那去了。
素以很惊讶,“谙达您损我呢?谁脸拿命耍着玩?几回来
他抿起唇,因为看见恩佑扣着扣远远的过来了。到了跟前虚打个千儿,咧着嘴,“万岁爷怎么上后边来了?我耽搁了会儿,请主恕罪。”瞥瞧边上姑娘一副五雷轰的样,仰看看,奇,“也没变天啊,这是怎么了?”
☆、第10章
这受了委屈,前院的事照旧不敢撒手。吃了饭歇一阵,还得打起神来办差。忙活的空档时不时忆一忆万岁爷的长相,真怕回见了还认不来。事不过三,再来一回小命就得交代完。可是能记住吗?理说恁么好的相,要记住不难。真是叫人看一心都会打颤的那种,宇文氏人,这趟算长见识了。就是不知这漂亮脸对她不用,她缺了筋,里齐全人也不少,她愣是一个没记住。
素以想起小时候的事很兴,也愿意细细的给他讲解,“屎壳螂分好几等,铜钱那么大个儿的,公的叫官老爷,母的叫官娘。好骡的个小一些,勤快,耐摔打,劲儿也大,拉起小车来跑得又快又远。”
半晌倒没有一早时候那么忙了,可是零零碎碎的事一直没断。恰逢给老公爷选板寿棺,她凑闹探看看,再退来时脑里茫茫一片,果然把主爷忘了个一二净。
他的表古怪,“你不是官家小么,怎么还玩这么腌臜的玩意儿?”
小公爷不知缘由,听得目瞪呆。再看跪着的人,恭恭敬敬磕个,稳着嗓应嗻,“才谢万岁爷的赏。”
皇帝是喜怒不形于的主儿,抚抚袖上的盘金满绣镶,轻飘飘扔来一句话,“朕有个助你长记的好法,伺候完这里的丧事,赏你提铃。回即办,不得有误。”
明白,“好骡好车?”他是紫禁城里长大的,蝈蝈、油葫芦倒常玩,屎壳螂这东西那么脏,光琢磨都觉得恶心人。
果然是皇帝!素以这慌了神,忙烛跪拜。心里惴惴着,回冲撞了圣驾,这回踩了龙足,看来真是阳寿到了。
她怔了怔,心这人以前肯定见过,连她的都知。这回要坏事,她不怎么敢答应了,只,“以前家包衣孩多,他们带着玩的。”
素以红了脸,“没留神,踩着龙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