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抬手：“别这么说，那时候离相犯了事，我又被囚禁，其实要论正理，去北溟救夷波的应该是我这个舅舅的。你今日所遭受的劫难，都是代人受过，我很觉得对不起你，所以照顾夷波母是我的责任，别说什么谢不谢的。”

白泽在他肩上拍了拍，“只要不上诛仙台，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回来。夷波你是知的，对你一往深，她不会再嫁他人，你只放心。”

白泽蹙眉，“她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同你说了吗？”

他微侧，太阳映在他的双，“她受了伤，从北朐国回来就晕了，东皇太一的话她没听见，我两天后要领罚，她也不知。索瞒着她吧，免得急什么来，正着了上面的。”

他闻言轻笑，摇了摇，“悲剧到这里就结束吧，不要再重复了。当年离相君那样的神通，照旧一败涂地。自己自裁，带累妻女，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让夷波和孩活去，不想让他们因我受到株连。神妖大战时期的伤亡够多了，战死的神众仍旧能归位，战死的妖族魂魄都聚不齐全，这就是现实，不可逆，我看得很明白。我错了事，一人事一人当，只要他们好好活着，就算夷波再嫁，我九泉之得知，也瞑目了。”

一箭双雕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神众惯用的伎俩，为难龙君是隔山打，最首要的目的还是夷波。不得不说她有时候还是很机智的，反倒是他，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急于愤，捣毁了一个郡县，伤及无数无辜百姓。在中山郡的郡志上必然留个妖龙

白泽忧戚问他：“你打算就此认命了吗？或者反一反，还能争取。”

大概到了这个地步，安排好后事，就是对妻最大的交代了。傻鲛于他是侣，她向来叫他爹，她所扮演的，是亦妻亦女的角，他像呵护女儿一样呵护她，也要为她多考虑。她才两百岁，早恋早婚的结果果然都不太好。如果耽误，以后的生活怎么样？真的带着孩守寡吗？

他想起她痴迷的神，这个一筋，心里里只有他，他都明白。他的唇角浮起笑意，“我一直把她当成孩，从没想过会和她走到一起。毕竟我孵她，足足孵了八百年，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的别了，说起来真是丢人。世上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际遇，我不虚此行，两千年没有白活。但是她的幸福，以后还得请你们费心，我能不能回来是后话，谁也说不清。”

能回来，就带着她去天外，从此不再踏足尘世；如果我回不来，夷波要托付舅舅舅母了，请你们代我好好照应他们，我无以为报，若是留得住魂魄，修成正果后再来报答你们。”

“我知你的为人，不过白叮嘱你一句，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他负手看远方，山峦叠嶂看不到，眯起睛自语，“很多年前我就料定有这一劫，我一直在赌上面的雅量，可惜我赌输了。当初救她，我到现在也不后悔，即使让我死，让我魂飞魄散，我死得其所。一生得一所，我这辈值了。只是留一个孩，将来要走夷波的老路，我对不起他。现在想想，我和离相君翁婿同命，真是奇怪。”

到了这一步，确实是无法转圜了。就比如一个犯了法的人逃窜在外，倾全国之力捉拿你，你无遁逃，只有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