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衡和其他艺人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呢？他想过好多次这个问题，还为此偷偷观察过，然后有些沾沾自喜地发现，和别人在一起的蔡衡虽然仍旧温和有礼，可显然更沉默寡言一些。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趴在断台上的囚犯，等着蔡衡这个刽手手起刀落给他个痛快，可蔡衡迟迟没有动作，于是就让这段等待显得愈发漫长与忐忑。

章达野看着难得有些语无次的蔡衡，死死盯住他的那双睛渐渐弯了起来，他把伸到车门外的那只收了回来，探过去紧紧抱住蔡衡：“你懂是吗？我就知你一定懂。”

章达野闭着睛，脑里的想法混乱无比，他不知该到此为止还是再接再厉。

“小野，”蔡衡的手在他胳膊上抓紧了些，结上动了一，低看着自己的手，开说：“你现在……在事业起步期，这时候恋……可能会分散你太多力……你会红的，我和你说过吗？”

章达野一瞬间开心得不能自持，比作了首满意的曲还要开心百倍，他一直看着蔡衡笑，最后看得蔡衡也陪他一起笑。

蔡衡被他整个摁在车座上，一只手抬起来，犹豫了几秒，终于落在章达野背上，轻声：“嗯，我懂，只是……”

在这之前，他无数次和蔡衡同一个狭小的车厢，他总喜看着蔡衡专注开车的侧脸，和他聊音乐，给他唱歌，就算在录音棚呆了一天后一疲惫，车厢里这不长的一段同时间总是惬意而愉悦的。

这是无声的拒绝吗？章达野有些绝望地想，他想侧过看看蔡衡的此刻的表，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

“哎，”蔡衡打开车门朝他喊，“cd还在车上。”

他合上，把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到椅背上，仿佛刚刚那一刻把全的力气都耗尽。

可他偏偏选择安静地放完一首饱心事的曲，然后傻愣愣地问你懂吗？

自己置于一种退维谷的境地，是个彻彻尾的错误。

蔡衡的双眸被落日的余晖映成了淡淡的金，平日里的沉静冷峻被的落阳化，成了两汪再清澈不过的湖。

一分钟后，蔡衡收到短信：“歌是为你写的，希望你能懂。”

车停了。章达野睁开睛，见已经开到了自己的住，低甩了甩发，似乎想把所有混乱的想法甩掉。他推开车门，声音低沉得好似深夜里缓缓拉起的大提琴曲：“明天见，蔡老板。”

他看了章达野好一会儿，了。

一只脚跨车门，刚想起，一只手轻在他的胳膊上。章达野猛然回过，死盯住蔡衡。

章达野转，一只手摇了摇手机。

“没什么只是，”章达野截住他想说的话，抬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没什么只是能阻止我。”

“蔡衡，”他抿了抿嘴唇，决定不再蓄去，有些急切地看着蔡衡：“蔡衡，我们在一起吧。”

他觉得自己本可以选择一种更张扬的方式，譬如直视着蔡衡唱一首歌词辣的表白歌，然后直截了当地问你接受吗？

车厢里的气氛暧昧又尴尬，章达野不好意思地抓抓发：“我……我走了，明天见。”他一只脚踏车门，探大半，又突然回过，在蔡衡嘴唇上轻贴了一，然后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