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犹豫，信也冲楼。谨吾跪在路中间，死死地抓住妻，上看不见明显的伤，却有止不住的鲜血从里不断地涌来。一旁的司机已经打了急救电话。想要过去帮忙，却被谨吾拨到一边。

路上挣扎着，一步步爬向路中央的人，是谨吾吗？

「玲不会……不会死的吧？」

信也撇了撇嘴，这真的是奇怪的验。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只是对父亲一般的依赖，后来又发觉自己想得到的更多；再后来，看到他痛苦难过，又会忍不住想要伸手去保护，第一次有了想抓住，不愿放开的东西。

「不会的。亚，你们的孩……」信也本来想用女儿来激励一谨吾，却没想到让谨吾绪更为激动。

若不是他和玲在路边纠缠，玲不会冲到路中央去。他原以为他的离开可以不动声，可以不伤害到任何人，却还是伤害到了他最想要保护的人……

信也冲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谨吾，松手！」

信也像哄孩一样轻拍着谨吾的后背，直到救护车赶来，把谨吾也送上了担架。

「玲……我，我害死玲了。」剧烈地颤抖着，仍旧抓住妻的不肯松手。

那样绝望的睛……信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悲伤成这个样！刚才还屹立在那里的男人，彷佛一退化到了幼儿的状态，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上。

急刹车的尖锐声音，以及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声：「铃！」

信也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起来冲到窗边。

上并没有多大的损伤，可是心里呢？信也觉得稍微可以理解谨吾的痛苦了。对于自己喜的人，想要保护，却终究无法靠近；想要带给对方幸福，却只能带来灾难，就算伤不在自己的上，但是疼痛不曾稍减。信也觉得心狠很地纠结了起来。

信也一巴掌搧到谨吾的脸上，「笨，松手啊！你想让她死吗？」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玲推开了我，如果我没有追过去的话……」谨吾瞳孔骤然涣散。

手术室外，谨吾已经哭泣着在信也边睡着了。上满是涸的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地偎依在信也的边。这算什么呢？信也苦笑，都不知怎么会把自己到这么一个麻烦境地。看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对落难的恋人一样。

信也戳了戳谨吾消瘦的脸颊。乱七八糟的泪痕还没有，脸上仍旧湿湿的；再把手指放回嘴

染满鲜血的双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固执地摇晃着妻：「玲，醒一醒，我知错了……求求你……」男人哭泣的声音，在空寂的夜晚，格外凄厉。

信也慌忙跪，把谨吾搂在怀里。并没有雨，可是这个男人的湿而冰冷，低声的啜泣终于转变成嚎啕，一边紧紧地抓住信也的衣角，一边用几乎无法听清楚的话语忏悔着自己的过错：

看着谨吾哭泣到红的睛，睡梦中也紧皱的眉，让信也很想轻轻地吻去他的痛苦。想要依恋的人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也是他，这大概就是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