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呼一窒,随即大笑:“好啊,好一个一言兴,一言丧,朕是听明白了。”
当年只不过是面临着皇太后的施压,而如今,刘彻已经被十二王居到国之大义的地步,保嬴政和主父偃,就无法向诸侯王交代,无法向天人交代。
刘彻在未央湖伫立整整一晚的第二日,就召见了廷尉张汤,令主父偃以带罪之,押解回京。
刘彻想了很多,当年和陈皇后相的滴滴,一个骄纵跋扈的长公主之女,刘彻还在纳闷,为何突然变得沉稳睿智了,原来是换了瓤。
主父偃被打牢狱,东方朔听到了消息,亲自到牢里看了他一回。
刘彻了,笑:“卫青啊,还是你了解我,你记得么,当年……是陈皇后举荐的你,陈皇后一走,朕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更是把你当心腹看待,你没让朕失望,这么多年了
东方朔也看着他良久,:“莽夫,你连累了丞相。”
主父偃盯着东方朔,:“我不怕,刘次昌自杀,那是因为他心里有鬼,我的一辈就为了得到圣恩,皇上要的就是我的暴戾,也只有我这样的佞臣暴戾了,才让皇上有安抚的机会,恩威并至,不是么?现在我的皇命完成了,就算十二王来告我,齐王一死,齐国定然会被皇上收归朝廷。”
主父偃听了叹气,没再说话。
刘彻带着卫青在回廊上慢慢的走,他一面走,一面不时停来,看着中的鱼,:“朕这些天不好过啊,十二王来哭诉,向朕施压,他们要反了,没有了兵权,反而更加的可怕,想用朝廷的舆论来瓦解朕,卫青,你说他们是不是小看了朕?”
主父偃坐在地上,衣着和行容都有些憔悴,笑:“你还记得。”
诸侯王推举了人到刘彻面前哭诉,指控嬴政和主父偃的罪行,无非和公孙弘说的话一样,刘彻三天都没有睡,他站在未央湖旁边,伫立了一个晚上。
东方朔摇:“你这般是何苦呢?我早就劝过你,树敌太多,如今你一活罪,天人指责,主父偃,你就是死了,也要背负一世的骂名。”
刘彻说着,站起来,径直走了宣室阁,将三公九卿给撂在了大殿上。
卫青只是垂首跟着,:“皇上英明,自然已经有所对策。”
刘彻又想到了陈蹻,那个一心只想爬上自己的床榻,荣华富贵的小人,也是在一夜之间,变了样,这么许许多多匪夷所思的事,只要相信了,其实变得顺理成章,一切的迷惑全都解开了。
东方朔隔着牢门,笑:“大丈夫生不得五鼎,死不怕五鼎烹。”
不是主父偃,其实是丞相。从死燕王开始,淮南王、衡山王相继灭族之后,诸侯王觉得,陈蹻一言可以兴,陈蹻一言可以丧,足以令天诸侯终日不安,主父偃死齐王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不杀陈蹻和主父偃,陛如何向天人交代?。”
怪不得,刘彻轻笑了一声,怪不得他总是将两个人的影重合起来,原来本就是一个人。
刘彻释放嬴政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十二王的联名上书就递了上来,刘彻忽然觉得,当年因为灌夫不敬,连累的窦婴一家全家灭族的事,似乎已经微不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