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棠依旧木然着,老仆不让他看,他就在停尸房间的门坐了,目光发直,怔怔的望着虞嘉棠。
大开杀戒
他以为虞嘉棠是发了急病——脑充血之类的急病,他没想到父亲会落得这样一个死法。
虞幼棠心思清明,但是渐渐也觉着脑筋有些木了。缓缓扭望向金光耀,他言问:「你说我是不是该去通知老二一声?」
金光耀觉得虞幼棠说的很有理,就命自己那几名手一路伺候保护好虞幼棠,然后自己随着来人匆匆离去了。
不知是什么人,反正司机见他们挡在路前,就照常理踩了刹车,并且打开车窗探脑袋,想要吆喝斥责两句。然而没等他言,来人上前两步各自堵住车窗,枪抵在窗上不由分说的就开了枪,专往车人的脑袋上招呼。待到车之人皆被打成稀烂之后,这几人在光天化日之四散而逃,倏忽间就不见了踪影。
金光耀不在小事上和他啰嗦,此刻就连连:「也好也好。」
虞幼棠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不明白到底是谁的狠手。当年虞嘉棠在烟泡里被人了毒药,那似乎倒也还在理之中——他正风光,难免遭人嫉恨;
金光耀看白重阳太小,阮明志略长几岁,可也还带着愣愣脑的孩气,都不是得力的模样,就从手挑选了几名伶俐青年一路跟上。
虞嘉棠不是好死的。
万别因为这个生病啊。」
到了火车站后,这一群人好容易等到了上车时间,却是有人赶上来截住金光耀,气吁吁的向他耳语:「老板,您别走了,中原公司楼上的场走了,您过去瞧瞧吧!」
一车人命一车血,家里的老仆吓得魂飞魄散,除了报警之外就是往天津发去急电,倒是一分钟也没有浪费。及至警察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名见证者一问,却又是问不丝毫线索来——那帮杀手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的,来了就杀,杀完就走。
待到白重阳和阮明志各提着一只箱赶来后,虞幼棠和金光耀就时发了。
金光耀立刻答:「算啦算啦,我看他和你家老爷也没什么父分。咱们把老爷风风光光利利索索的送走,不是比什么都?」
他在这天的早晨被仆人打扮停当乘车门,去附近的医院里注营养针,顺便浏览一街上风光,权当是长久幽居间的放风。
虞幼棠到家之时,虞嘉棠已经被人大的收拾净了。老仆涕泪纵横的用白布单苫盖了尸首,不让大少爷靠近细瞧。
金光耀一听这话,不由得悬心,而虞幼棠察言观,得知是对方的生意了事,就一派平静的说:「金哥,你先去忙,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变故,无非是回去之后规矩办事罢了。等你忙完了,再赶来北平帮忙也是一样的。」
虞家大门所对的是条小街,平日少有行人。要不是有了密集枪响,虞嘉棠那车人大概要在大街晾上半日才会被人发觉。
虞幼棠摇了摇:「到时候还是得给他打个电话,至于他回不回去,那是他的事,我就不了。」
他是在街门上的车,汽车往前开动了不过几十米,就被人拦来了。
「别看,别看……」老仆拦着虞幼棠:「大少爷有这个心就够了,老爷上有伤,大少爷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