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要走了,夏舞雩自然是不舍,再想到这一年的种种,心里多少仍是愧疚的。
沐沉音说罢,又将视线落在冀临霄上,目光里没有任何嫉妒和不甘,只郑重的嘱托。
沐沉音不禁抬手,抚过夏舞雩的,又拍拍她的肩,“雩儿,我走了,山长阔,莫要太过挂念,我会照顾好自己。”
“承卿吉言,但愿如此。”
“嗯。”沐沉音最后一揖到底,“那么,就此别过,我们往后再见。”
冀临霄本想说“本官是这样的人吗”,但这么说有不合适,便一本正经:“本官定会到,你放心就是。”
“沐师兄路上小心些。”
她们让家中的丫鬟给两位大人传话,请他们朝后,去珍馐楼。
隆冬了,人全都走了,整个帝京都好似变得安静来。
朝阳渐渐升起,落满夏舞雩的眉宇和肩,也落满沐沉音淡藕的衣衫和张扬在脑后的发丝。
雩儿永远是他心中的月光,他忘不了她,也不知自己还会着她多久,也许是十年八年,也许是一辈。这个中的滋味,甜蜜和酸楚都有,或许更多的是酸楚,他都认命了。
“嗯,我会的沐师兄。”
对此,冀临霄和楼咏清很意外,当然也很期待。
腊月十四日,夏舞雩将女儿交给了娘,自己和郑长宁神秘失踪了。
“路上小心。”
沐沉音温和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我这次回去陈国,便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来看你了。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平日里也记得多给我寄些书信,我也好放心。”
“御史大人,请你照顾好雩儿,对她来说,你的全心全意比什么都珍贵。要是让我知雩儿在你这里受欺负了,罂粟谷不会饶了你。”
他们到十里亭,沐沉音回,笑看夏舞雩和她的女儿,笑容温雅如风,一如从前的每一个年。
能在遥远的他恋着她、想着她,晚上和她同看一轮明月,即便是永远孑然一,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吧。
此去经年,山长阔,沐师兄,希望你也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收获满的家庭和人生。
“沐师兄,谢谢。”夏舞雩笑。
珍馐楼是帝京有名的档饭馆,楼中雕梁画,装潢堪比王侯府邸,唱曲的歌伶都是一等一的好嗓,负
夏舞雩还立在十里亭,目送那清逸尘的背影。
沐沉音欣一笑,用笑容掩盖住所有的苦楚,看到雩儿如今度过苦难,有满的家庭和可的孩,沐沉音衷心的为她兴,也受到一种叫作“释怀”的绪。
夏舞雩的日过成了舒适的后宅主妇,带孩,调调香,梳理账册事务,每天送冀临霄上朝,迎接他朝回家。
这样的日虽然平淡,但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冀临霄天天把夏舞雩母女俩捧在手心里着,夏舞雩发觉,她的笑容比从前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夏舞雩浅笑:“也代我向你弟弟问声好,他的总有一天能恢复的,沐师兄也不要太过担心。”
沐沉音走了。
当然,她也没忘记要给冀临霄庆贺生辰的事,趁着冀临霄上朝,和郑长宁私里碰准备着。两人待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告诉自家夫君,要在腊月十四日提前为两个人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