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说话，就那样彼此拥抱着。

后来拆掉石膏，医生建议回去静养，并要求他适量运动外加补，最好暂时禁烟禁酒。

“那天……雨实在太大了，又太黑，我隐约看见楼有人，以为是房漏雨，工人在抢修。”她那时心里装着事儿，没有过多关注楼的动静，撑起伞，直奔“文人天”。

洪喻竟犹豫了几秒钟。

久路瞒着江曼留在小泉镇，从来不厨房，竟也从网上载了康复谱，照着上面的步骤给驰见熬棒骨汤。

后来洪喻又说了什么，但她电话挂得太急，没有听清。

“在人民医院还是第三医院？”

“胫骨骨折。”

晚间七到的小泉，她又打的去医院。

久路背靠着墙，垂：“我也很想，但他本不接我电话。”

久路打起神，轻轻舒气：“他现在在什么？”

洪喻来接她，随他病房，久路便被驰见那副样吓得微微一怔。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学校？”

她路上给罗芬发消息，让她帮忙把书本带回宿舍，再替她跟辅导员请几天事假。

他沉默几秒：“毕竟最亲的人死了，是谁都受不了这种打击，给他些时间吧。”

久路猛地直起来：“那他现在怎么样？”

久路坐在凳上没吭声。

“我这就买票回去。”

没多会儿，罗芬说：老师刚讲过这学期的几门课都有难，缺席可能会挂科。你到底什么去？

她猜测：“难又在喝酒？”

久路收起手机，睛望着窗外，没回复。

洪喻想了想，没有隐瞒她：“驰见喝多从楼梯上来摔伤了，现在在医院。”

久路在医院里照顾驰见将近两个礼拜，这期间驰见一直她回学校，久路不放心，所以始终没有走。

他以往无论什么时候，形象都是净利，如今这样颓废，让她心中难过又心疼。

驰见嘴角拉勉的弧度，手臂伸过来握住她，那掌心仍旧燥微凉，但久路莫名觉得陌生。

那时正值太阳西落，黄昏将天边染成火红的颜。

“人民医院。”

久路回宿舍拿钱，然后打的直奔火车站。

像是极抵回忆一些片段，驰见眉蹙了两秒，随即舒展开：“嗯，你不是和警察都说明白了？”

不好，整个人十分颓废，脾气暴躁易怒，给人文也不上心，顾客如果表示不满，他就直接推桌走人，每晚都半夜回来，然后酗酒到凌晨，店铺开门往往都已经午了。

久路悄悄走近。

洪喻斟酌很久才给她打电话：“我希望你能劝劝他。”

驰见视线从窗外拉回来，中闪过惊诧，片刻后又恢复如常。跟以往不同的是，她并没从他目光中察觉到惊喜的神，这种落差让她心中一沉。

她稍微顿了：“如果我知那是外婆……”

驰见牵起她的手，送到嘴边啄了啄：“我懂。”

久路没有继续说去，弓着趴在他怀里，觉他的手一抚摸着她的背，额一湿，他的吻又落在她额。

他右脚打着厚重的石膏，被固定在半空中，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着，发长了，巴上的胡茬没有刮，脸颊竟然深深凹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