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路觉得,她今晚适合个聆听者,于是并没吭声。
“刚哄外婆睡着。”
驰见冷笑一声,语调带着微微嘲讽跟愤懑:“有家又怎样?”
他懒懒的靠在另一边,看她一:“这是我能力之,现在能给她最好的生活。”
也比别人自由些。
久路说:“可以去外面租房住。”
“上个月来消息,说外婆走丢了,我赶回去,她已经走三天。”
驰见低了烟:“外婆这种病,需要时刻有人照顾,我白天工作,晚上回去更没儿,这么办显然行不通。”
他久久不声,久路只好先开。
久路抿一嘴,认同的了。
驰见走到她对面,的个,遮住远那盏照明灯。
后院当中设置一些运动材,久路手肘撑着单杠,抬望了望天,今天无月,乌云遮住所有的星。不多时,“嚓”一声轻响,角一火光,她侧看过去,是驰见着了香烟。
“……你外婆又糊涂了?”
“嗯。”驰见冲天上嘘一气,香烟在嘴角,能看来,他心不是很好。
久路脚尖蹭了蹭地面,听他问:“跟我待一会儿?”
空置很久不用,此时一盏照明灯都没有,窗黑魆魆,看久了会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久路:“然后呢?”
久路说:“我只是觉得这里缺少家庭温。”
她其实不太想。两人站在老宅和居住的房中间,待会儿江曼来刚好能看见,虽是“同学”,但男女有别,她不想惹麻烦,更不想听江曼讲那些大理。
她收回视线,适时阻止自己的想象,鬼使神差跟上他脚步。
李久路又走神,脑中不由想象,他这种油腔调的男生,哄着一位老太太睡觉时是什么样。
“我借住别人那儿,不方便。”
忽然间,起了夜风,带着残叶张牙舞爪在天空中飞舞。
李久路一直都觉得,这所老房更适合西方血鬼的城堡,尤其在晚上。
驰见把最后几烟完:“我家在榆村,生没多久父母就了意外,所以对他们没印象。我是我外婆带大的,一直到十四岁。”他顿了,“后来我离家,外婆跟着舅舅舅妈过,刚开始她好还能农活,前年从地里回来找不到家,去医院一查才知得了老年痴呆。人不中用,多张嘴吃饭不说,还需要别人照顾。这次回去,村里邻居反映,舅妈经常朝她大声喊叫,有一次还动了手。”
驰见:“想什么呢?”
“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把你外婆送来老人院呢?”
知他们要上晚自习,一般不太晚,都会让他来。
“你舅舅舅妈没找吗?”
驰见摇了摇;“不知。后来还是集上的菜农给送回来,她瘦得没有人形,衣服破破烂烂
还在犹豫,驰见已经先一步往后院走。
但今天离开时间的确太晚了。
“为什么不带她回家?”
这所宅其实很大,占地面积足有两千平方米,主宅占去一半,前院宽敞,宅后面还有个院,四周是一些废弃的杂房,也是人字形脊,只是低不同,显得错落有致。
“我也不懂,你好像总想往外撵生意?”驰见歪着:“跟钱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