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姝听了,就只有白以对。
船家夫妇在这条上走了一辈的船,什么样的唱腔都听过,倒是没觉得奇怪,偶尔兴起了还会跟着唱两句。
越东海也跟着了船,不等沈姝开,便问,“这一路上承蒙沈姑娘照顾,之前沈姑娘说是来此投亲,想来应当是第一次来这里,难免人生地不熟,而我对绍康此也算是熟悉,姑娘不妨说说亲戚住在何方,我也好为你带一路,以此当酬谢。”
所谓不见心不烦,沈姝躲在船舱里听不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算详尽。
沈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闻言愣了愣,回过神来轻轻摇拒绝了,“此前你救了我跟璟哥儿的命,我都未能报答,如今也只是顺路搭了你一程,本就是我应该的,又何来酬谢一说。就算要谢,也应该是我跟璟哥儿谢你才是。”
古往今来,但凡是临且运的城市,总是较为繁华的,码渡众人,人量亦是极大的。
于是越东海跟崔奕璟就被她镇压了。
开始的时候,她不断眠自己,无论唱得好听难听,那是人家的自由,而且又不是在休息时间唱的。但是在接连听了几天的跑调二重奏之后,她觉得五音不全的人简直不该有又唱歌自由权。
越东海也会唱,但是调总是跑偏得吓人,同一首曲,从他嘴里唱来仿佛回炉重造后失败的产品,样式是陌生的,质量是极差的。
然而他本没有自觉,不仅自己唱,还教崔奕璟唱。
“至于带路就不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是时过境迁,当年的亲眷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我亦不知该去哪里找,只准备带着璟哥儿先找家客栈住来,再慢慢打算。”这一番话,其实只是托词,因为一开始说来投亲就是假的,她要去哪里找一个所谓的“亲”来接受越东海的好意,所以只能拒绝。
那时沈姝将地方志上记载的六十八镇各自的优缺整理了一,成表格来对比,最后选了绍康作为落脚。
不过上有政策有对策,他们虽然不再放开嗓引颈歌,但还是会去甲板上小声哼哼。越东海哼一句,崔奕璟也跟着,两个人发的是不同的音调,几乎从到尾都是这样。
码上人来人往,多数都是搬运货的苦工,扛着一个个巨大的麻布袋,压得弯了腰却依旧走得飞快。
第二天中午,船停在了绍康境河县东渡。
沈姝与船家夫妇辞别,又送了一些银钱当谢,之后便带着崔奕璟从另一上了岸。
人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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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他们乘坐的船行到绍康境时,就觉到原本较为清冷的河上,行船明显多了起来,偶尔还能听到船上的人唱起歌来。
远远看去渡的面上停了满满的船只,渔船货船都有,大小不一。
“倒是你,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告知一家门,待我与璟哥儿安定来后,再上门去拜谢。”她也记得越东海之前说过他正好也要来绍康的话,虽然不知真假,就权且当是真的,问一住址,到时候上门去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