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皱着眉听他的胡言乱语,只觉得这个家伙怕是要把这份“温脉脉”的假象带到皇陵去才甘心似的。
果然,刘炘这个时候闭上了睛,喃喃:“若将来荃儿勤政民,能让冀州百姓安居乐业,阿煜就替朕好好守着他,护着他……若是他不到,阿煜就取而代之吧。”
旗将圣旨卷起加封,放于盒中,同样藏在暗格里——它会一直待在那里,直到皇帝驾崩,要向天公告新帝之名时,才会再见天日。
只是这些朝臣、太医和侍都没有意识到,现在除了周旗,和刘煜,其实已经没什么人再去牵挂躺在床榻之上的皇帝。
完成了一件大事,刘炘明显轻松了些,但他还不敢松一气。
他突然话锋一转,继续:“其实朕知,敬帝是喜你的,先帝也更看重你,荃儿虽然聪慧仁,也很孝顺,但他到底还太年轻,很多事要花许多时间去学,才能慢慢领会……不像阿煜你,已经能把立阳三郡照顾得井井有条,州境皆平……”
一开始他说起话来还有些吃力,断断续续的,后来竟然莫名就变得利起来:“若是父皇看到你现在的样,定会骄傲不已。”
他们似乎也预到,皇帝接来要说的,是非常可怕的事。
史料记载,吉兴十二年夏,承帝病笃,召煜亲王及肱骨大臣于太极殿,属以后事,曰:“煜与朕皆乃敬帝亲,有安国之才,若新帝可辅,辅之;如其不才,煜可自取。”
跟他一同无法放松的,还有殿中的众人……因为煜亲王的存在,他们始终要提心吊胆。
因为他知,一旦松了这气,自己就再也无法呼去,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完成,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众人这才竖起耳朵,重新注意起那边的动静。
望着刘煜,冀州皇帝脸上浮现了怀念的表:“旧时光总是好得让人忍不住去回忆,只可惜朕再陪不了你,陪不了荃儿,只有你们叔侄俩儿,相依为命,朕甚为不舍。”
在场的人也不知帝王在想什么,只觉得殿的气氛由紧张变得愈加恐怖,可怕到让人想立刻逃离了这里,不再去听帝王接来要说的话。
冀州皇帝刘炘,史称承皇帝,吉兴十二年因病大行,其刘荃继承皇位。
他说起煜亲王的时候,语气温和,完全是一个温柔的兄长在描绘自己让人满意的弟弟,充满了自豪。
“阿煜,这段时间朕……卧病,朦……朦胧胧之间,总是……总是想起咱们小时候……的事……时间过得可……可真快啊,一转你……你就已经这么大了,”
这时候,皇帝陛轻轻地唤了煜亲王殿:“阿煜,你过来。”
煜亲王不受,承帝又诏敕后主曰:“汝将事摄政王如亲父。”
陛的声音小,显然并非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但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关注着煜亲王的一举一动,所以当刘煜迈步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都意识到应该是刚刚陛说了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刘炘睛不再看向刘煜,而是往上望去,仿佛在看天,又好像只是在看床的猛虎图。
听到刘炘竟然在众目睽睽之开始夸自己,说起太的不足,刘煜心中猛然生非常不好的预。
第156章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