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煜亲王府后继有人的份上,刘煜没有跟一个将死之人再去计较什么。
为避免帝王的十六卫忽然发难,刘煜已在京之时调集立阳军的锐,令其随时待命。
事实上,城的时候镇营丝毫没有受到阻拦,煜亲王的人也悉数跟自家殿皇苑,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
靠近皇城的时候,他们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
在经过一番查探和确认之后,他的人并未发现中有何异动,但让刘煜得知有朝中重臣同时被召,而且留在中好些时辰了。
刘煜从来没有指望会在他这里到舒服,而且刘炘本人再讨人厌,但他对煜亲王府,多少还是有作用的——起码他生的两个小老虎,可以讨小大夫的心。
他说话声虽轻,但以刘煜的耳力还是能听得很清楚,所以也不会错过对方那种既了然又无奈的语气……就好像不是刘炘自己把煜亲王叫到京中,而是刘煜不请自来。
虽然为此了万全的准备,刘煜才踏冀州皇帝的寝殿,但趁机夺位这种事,至始至终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见刘煜一如往常的沉默,皇帝竟然笑了笑,但平日里还算温和的笑容放在那张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上,只有说不的诡异。
就像不明白为什么刘炘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病成这样,煜亲王也不相信,刘炘会这么容易放弃。
他没有与之再多说什么,而是让官周旗向
这话听起来简直大不吉,刘煜闻言皱起眉,语气严肃地:“陛好生休养,并非全无希望。”
在晓年的烈要求,刘煜带在边是府中最厉害的手,也是他心腹中的心腹,郑武原更是受命陪在自家殿左右,加上煜亲王本武艺,说这支队伍能够以一敌百,也是不夸张的。
的顾虑和猜测说来,但刘煜从接到圣旨的一刻就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断提醒自己多加提防。
只不过,皇帝现在的状况确实在刘煜的意料之外,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炘,刘煜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然,不能让刘炘拿住立阳的把柄,所以立阳军并没有像反王烠郡王的朔原军那般直接隐匿在城郊,而是聚守绥锦郡,其主要作用是威慑,若有必要也可随时北上救主。
只要从绥锦带来的镇骑还在刘煜手上,即便中真有埋伏,他也可想办法突重围,骑妖返回立阳。
立阳军原本就有特殊的独立,只要没有离开过绥锦,刘炘就没办法以此来文章。
然而,冀州皇帝似料到煜亲王会这么说,因为这些日,他听了无数类似的话。
由于是急诏,他们又于夜晚到京,煜亲王直接率镇营城,停于煜亲王府。
床榻上的帝王已经如风中残烛,可当他见到煜亲王的时候,中又有光亮汇聚,明显恢复了几分清明,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神采。
过了一会儿,帝王好似又恢复了些力气,他吃力地开叹:“阿煜啊,若再……再不跟朕……说几句……话,恐……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但这份清明和神采却不像是什么好事,反倒有种回光返照的不祥之兆。
待煜亲王靠近床,艰难睁开睛的冀州皇帝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阿……阿煜,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