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铁门,被摇得轻颤作响。
这里有两百多个解毒的人,小的十五岁,老的七十多岁。他们十几个人一间房,在地上铺上席,铺盖一卷,就是床。
铁门里突然探一只手来,拉住她的袖。
她在想,曾经在这里相识的人,都去了哪里?
他说:“你能帮我接儿吗?”他把杯递给余绯。
余绯镇静地为他检完,看守的警察把他带回了房里。
腐旧的、压抑的、绝望的。
还有夜里的远山淡影,都是她和周锐,相遇相逢相知的见证。
她走到风雨桥,看着过桥的行人,安静定。
她问:“为什么用青蛙当?”
于是她真的没找过他。
……
巴彦、木、猴,又踏上缉毒的路途了吧?
周锐不知所踪——她听说,他了某戒毒所。她想过去找他,但又想起巴彦告诉她的话:“余绯,老三让你向前看。”
男孩儿说:“这只青蛙是我的,我得给它换了。”
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儿,瘦骨嶙峋,双死寂空,手里端着杯,杯里有一只铜板大的青蛙。
难得能看到漂亮的女人,他借着几分钟检的时间,和余绯说话。
许萦和她,又回来了。
许萦来接替她的工作,说:“你去歇会儿,我来。”
他说:“有一次,我毒瘾发了,这只青蛙从外面来了,我就抓住它,不让它走了。这里太寂寞了,
“……”
一天两顿饭,脚踝上拖着铁链。
余绯帮他接了,把杯还给他。
走去,一间间“牢房”里,伸无数双手,无数只睛看来。
余绯一愣,对他。
又是一天,阳光正好。
第一个接受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戒毒十几次了。
古建筑群,风满坡、村小……
余绯惊疑,怎么,难他要接把青蛙喝去吗?
他说:“医生啊,我以前是个玉石商人,玉石生意得大,但是压力也大啊。一次应酬的时候,被人骗了,沾了毒,从此就戒不掉了。一年前,我老婆跟我离了婚,儿也国去了,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我戒了十几次毒了,觉得这辈,都不去了……去了又得复,哎……”
余绯给他量了重,一米八的男人,不到九十斤。
一边检,许萦一边了解他们的解毒史和毒史。
大多时候,他们除了吃饭,就是发呆。
在看守警察的安排,余绯和许萦几个志愿医生,开始为戒毒者检。
虽说是新建的戒毒所,可还没大门,余绯就觉所的气息迎面扑来。
许萦领着余绯去了戒毒所。
铁门“噹”一声关上,她看见他倒在冰凉湿的地上,挠了挠发,睡觉了。
余绯就坐在旁边,往铁门里看。